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191)+番外
可袁风的反应和她想的大相径庭,他直接否认认识白清枝。
若要隐瞒,这种法子也太蠢了些,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因而叶南徽才大胆一试,这一试虽没有得到白清枝的下落,但却让叶南徽终于彻彻底底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的记忆的确被白清枝动过。
又或者说袁风的记忆、或许慕拭雪侍从的记忆也都被她改动过。就像如今的袁风,曾经的她,对识海中的记忆深信不疑。
毕竟识海一处最是隐秘,不相熟的人踏入其中,便会被察觉、排斥,更何况篡改这么长段的记忆,还要将其改得严丝合缝,不出一丝纰漏,便是飞升了的仙君,也做不到如此精密。
而且那些记忆活灵活现,记忆之中的微末细节,到了此时此刻,叶南徽仍历历在目。
有谁会怀疑这样的记忆?
哪怕她亲耳听见白清枝说,要为了她重新拟定命书;哪怕在楼砚辞的记忆之中,见到自己与他结为道侣,见到楼砚辞数度进入轮回,见到他因杀她而崩溃。
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疑影。
飘落在她脸上的枯叶,楼砚辞将剑从她心口抽出时,溅在他微微发白的衣袖之上的血点....
这些真的全都是...假的吗?
在人界待得久了,叶南徽也同他们一样,习惯性地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
而如今身份对调,看着袁风如此笃定地说出与昨夜之事全然无关的记忆,叶南徽才算是真的确信了。
念几此,叶南徽霎时就想回院子,去问问慕拭雪,她那般坚定地要杀了白清枝,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原本以为,慕拭雪是不忍对同胞兄弟动手,才将殒命一事,记在白清枝身上。
但如今想来,此事疑点颇多。
慕拭雪生前便能弑父,如今化鬼,早该将改名换姓后的袁宅闹得天翻地覆,哪里能让他们逍遥这么多年。
叶南徽呼出口气,心中疑点太多,索性直接掐诀离开了此地,也顾不上在院外等着的楼砚辞。
自然也就并未发现,楼砚辞并未老实待在院内。
......
......
......
“哟,堕魔了。”谢淮看着眼前已经截然不同的楼砚辞,有意往他痛处戳,“南徽知道?”
话音落地,楼砚辞眉头一跳,双瞳之间,便时不加掩饰的森森戾气。
本以为楼砚辞会再度持春秋剑而来,但一击不成,春秋剑便被楼砚辞收回剑鞘之中。
他空着一双手朝他走来,没瞧他一样,目光只落在了他的那把古琴之上,随即抬手想碰,可还未落下,便被古琴之上所附着的仙力所伤。
伤口深可见骨,楼砚辞却像不知痛一般,只看着这琴。
在无暮城时,谢淮说过此琴是她在天界所用。
那个时候,他身上带伤,并不能从这琴上看出什么端倪,如今他心魔占据了灵窍,倒是比从前对仙力的感知更加敏感了些。
那琴上附着很纯正的仙力,隐隐约约夹杂着她的些许气息。
既然是她的琴,怎么能落到旁的男子手中。
他的长睫轻轻颤了颤,心想,他得替她拿回来才行。随即他微微抬眼,扫过谢淮按在琴上的这双手。
......
谢淮并不在意楼砚辞如何想,于他而言,楼砚辞无论堕不堕魔,也都只是地界之中一个提线木偶罢了,若不是还有些用处,早就让他死了。
更别提楼砚辞的心窍处,还残存着古琴之力,他只需将那力量收回,楼砚辞便会即刻毙命。
不过是被他攥在手心的蝼蚁而已。
可也就在此念划过的一瞬——
前一息还安安静静的楼砚辞,呼吸起伏之间却突然暴起,不知从哪儿来的短刃狠狠朝着谢淮的手背刺去。
即使谢淮反应再快,那柄短刃还是划破了谢淮的掌心。
他已经很多年没受过伤了,谢淮眼角眉梢处的笑意冷了下来,看着楼砚辞不知死活,再度提着短刃朝他刺来的模样,谢淮心头难得也起了些火气。
抱着琴往后一退,轻轻一拨,琴音便朝着楼砚辞而去,本只想着将楼砚辞拦住。
楼砚辞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只略微护住了他自己的脸,其余便任由琴音在身上留下数道血痕,直直地朝着谢淮而去,他的身法极快,不过瞬息便重新来到谢淮面前,高举的短刃就要落下——
谢淮彻底没了耐心。
只是一个转念,楼砚辞心窍处的那屡琴音所化的仙力便开始削弱,楼砚辞高举的短刃还没来得及落下,一口鲜血便从他嘴里喷了出来,随即心力不支,半跪下去,勉强支撑着突如其来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