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195)+番外
楼砚辞这次冷笑了一声。
这笑声炸响在叶南徽耳边,让她仿佛已经提前听到了楼砚辞拔剑的声音。
“我我我....她她她....”
叶南徽手心微微出汗,忍不住拔高声音。
回想起不久之前,楼砚辞赤红着一双眼睛,提剑要杀慕和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才将话挤了出来——
“我只是有些关于白清枝的事情想问问她。”
"没别的事,你看这边还有一个人呢,是不是?"
叶南徽指了指一旁晕过去的慕和。
随即灵光一现,指着怀里的慕拭雪道——
“她她她其实是女子。”
"真的。"
叶南徽说得掷地有声。
四目相对,楼砚辞看向她。
他眉眼之间带着未褪的冷倦,微微顿步后,便朝着她走来,半跪着看向她,轻声唤她:“南徽,是我不好,没有与你解释清楚。”
他轻轻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喜恶。”
“你喜欢谁,厌恶谁,我毫无办法。”
他嗤笑一声,随即声音越来越轻,“但你知道,‘楼砚辞’已经死了,我如今...就是条恶犬,你身边的人,我每一个都不喜欢,与男女无关,你懂吗?”
“你每一次看向别人的眼神,每一次对别人流露出的青睐,与我而言,都是我杀了他们的理由。”
楼砚辞的眉眼之间卷起些自嘲和绝望,却又藏不住眼底的贪婪——
“我说过,我要你一直看着我。”
"南徽,不要在把从前对那位‘楼小仙君’的印象投照在我的身上了。"
“这双手,染过你的血以后...世上诸人便无有不能杀者了。”
“自然,你铁了心要护住他们,我拿你没有办法,但是南徽...你看不了他们一辈子。”
“除非你杀了我。”
“我们之间,只能不死不休。”
他伸手垂眼,将叶南徽揽着慕拭雪的手轻轻掰开,又从怀中拿出一张干净的鲛绡,替她轻轻擦了擦手,随即露出干净又温柔的笑意:“南徽,有我还不够吗?”
他的眸中溢满偏执。
叶南徽喉咙滚了滚,指尖微微发凉,看着如今的楼砚辞,她头一次有些无措。
识海中蓦地一疼,陌生的记忆涌入其中——
“你为什么不喜欢笑?”记忆里的女子是她,一身青绿色外衣,坐在山间小涧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席地而坐的男子,“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对面的男子一身素衣,耳旁浮出些许绯色,随即正色道:"君子端方,动不动便面上带笑,过于轻浮。"
记忆里正襟危坐的男子与如今眼含笑意之人重合。
叶南徽忍不住垂下眼,只觉得还不如从前不苟言笑得好。
她抿了抿唇,虽知无用,但还是反手拉过楼砚辞,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楼砚辞,我再说一次,十二次轮回,你并未杀了我。”
“那不是我。”
“你没有认错。”
“是—白清枝混淆了我的记忆,这其中一定有别的谋算。”
“你...不要中计。”
叶南徽的声音渐低,她发现楼砚辞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今自己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并不能扭转,十数次轮回,楼砚辞亲手杀掉自己的经历。
她没再说话。
气氛逐渐僵持。
“好了。”楼砚辞维持着笑意,扫了一眼慕拭雪,“是慕家从前那个早死的女儿?”
“你认得她?”叶南徽一愣,刚问出口,便想起那晚楼砚辞提剑去斩慕和,便是慕拭雪出手拖住了他。
两人起身,叶南徽这才注意到楼砚辞身上的细密的血痕:“你这是——?”
不是让他待在罗娘的院中吗?
“谢淮。”
如今楼砚辞的记忆尽数被叶南徽得去,他也不再隐瞒,眸中的厌恶转瞬而逝,抬眼再看向叶南徽时,似有若无露出些许委屈:“....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楼砚辞只留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至于别的什么天命注定,三生石刻下的姻缘,他一字未提。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谎话,又何必再入南徽的耳。
叶南徽皱了皱眉:“你离他远点。”
从楼砚辞识海出来以后,叶南徽便察觉到了谢淮那些话中的漏洞。谢淮的目的尚不可知,还需得另找机会试探,若他来了此地,倒也是好事:“如今他在哪儿?”
楼砚辞长睫微微一颤,笑了笑:“自然是被我杀了。”
“....到底去了哪里?”叶南徽自然不会相信楼砚辞的这些鬼话。
“.......”却见楼砚辞皱起了眉,“莫非南徽还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