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218)+番外
二来,九方仙身还在地界天道手中,叶南徽并不愿她毁去仙身之后,没了掣肘,任意编纂命书,操控她的命数。
总而言之,这昆仑山是非登不可的。
叶南徽蹲在楼砚辞身边,双手撑着脸侧,长叹了口气,看着这张脸,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说起来这次轮回还真是...有够热闹。
从遇见夫诸开始,每一步都在被人推着走。
无论是她还是楼砚辞,所得命数皆不由己,还有那十二次轮回之中的记忆,叶南徽垂眼,她耿耿于怀那般久的一切,到头来皆是有人作祟,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还真是格外...不爽。
她的指尖轻轻滑向楼砚辞的额中。
楼砚辞体内的九幽瘴气本源,顺着叶南徽的气息尽数从他生魂中抽身,回到叶南徽的掌心。
这瘴气本源在楼砚辞那里待得太久,已经染上了他的气息。
叶南徽轻轻将瘴气攥紧手心。
从楼砚辞识海而出之后,这些时日,清晨半夜,或是一个转身,那些被命书所压制的记忆,便会不经意地重得自由。
而如今记忆回笼,才知命书为了抹去她与楼砚辞的过往,编得有多潦草。
在地界天道为她拟定的记忆里,她跟随楼砚辞前往仙山拜师求道,以解体内囤积已久的妖魔煞气之毒。
其中过程虽艰难,但修行一道大抵如此,也并非叶南徽无法忍受,虽遭受仙山之人排挤,但说到底,叶南徽也并未付出太过惨痛的代价,与捡回一条命相比,叶南徽大抵上甚至可以说是小赚了一把。
也是奇怪,这般不对等的交换,她从前竟丝毫没有怀疑过其中的猫腻。
恶鬼命数——朝生暮死,不见天日。
她逆天界天道曾定下的法则而活,非但未死,反倒还修得了恶鬼肉身,若无制约,便与天道有违,因而才有妖魔煞气之毒与相制。
这种制约出自天道本源,若非地界天道之命书干涉,她约莫便是会和最初一样,死在楼砚辞的怀中。
那一世,为解她周身煞气之毒,楼砚辞违逆师命,与她结为了道侣,以双/修之法,辅之以仙山秘术,才勉强将她周身煞毒压制。
其法苦不堪言,痛苦之中偶有欢愉,于他们都是折磨。
那些时日,楼砚辞的手腕,双肩,处处都是她留下的齿痕,最难以忍受时,楼砚辞也只是将她揽入怀中,神魂相交,分担痛楚,又用他之肉/身相安抚。
她的本源瘴气因此融入了楼砚辞的神魂。
彼时楼砚辞仙骨加身,气运无双,偶然多出这么一道极为强势的本源瘴气,也还不会遮掩,落在山主眼中,一览无余。
山主再看她之眼神,恨不能将她抽皮剥骨。
也不怪仙山山主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的本源瘴气强横,融进楼砚辞的神魂,于他没有半分好处,倒是她与楼砚辞交换以后,体内有楼砚辞一缕仙力作压,煞毒被压制,要好受不少。
“你师长,约莫是觉得我糟蹋了你。”她彼时被煞毒折磨,做什么都是懒懒的,蹭在楼砚辞怀里,也懒得动弹,将他当做人形软椅。
楼砚辞向来少话,这次也并未发表什么言论,但眼角眉梢处却流露出一股心甘情愿的意味,见她躺得不舒服,还主动让她抵在他肩头的位置,说起话来更容易些。
那双眼眸看着……实在是……好欺负得很。
她暗自嘀咕,这若是落在仙山山主眼里怕是会觉得师门不幸。
只是落在她叶南徽眼里,却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恨不能将他按倒在床榻上,再狠狠“糟蹋”千八百遍。
只是那时她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颇为遗憾地放过了楼砚辞。
现在想来,即便那时她因煞毒而死,至少这段时日也是愉快的,
看着眼前仍没有响动的楼砚辞,叶南徽轻轻眨了眨眼,眸间水光一闪而过。想着那时难过得约摸只有楼砚辞一人,就如同她如今一样。
叶南徽正想得出神,却见楼砚辞眉间一道幽光,春秋剑剑灵自他眉心而出,发出低鸣,十分警惕地剑指叶南徽身后。
叶南徽起身回头看向来人,唤出他的名字:“谢淮。”
只见谢淮难得着了一身白衣,玉簪束发,较之平日里的散漫,多了几分端肃,唇角却也还噙着往日里的温和笑意:“南徽。”
模样与从前无异,只是叶南徽在空无山中知晓他以旁人生魂蕴养九方仙体之事后,再瞧见这张脸,只觉得十分违和。
俊俏皮囊之下包藏狠厉。
这天界仙人若个个都是如此,也难怪地界人间,会生出属于自己的天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