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59)+番外
喝得醉醺醺的夫诸的话当然不能尽信。
地界之中,江河湖海,无处不有,哪里真能由夫诸肆意来去。
只是夫诸妖族亲水,上古夫诸血脉之中蕴藏的妖兽之力,确实能让夫诸几乎不用动用分毫妖力,就可以抵达其曾涉足过且留下妖力标记的水源一带。
后来叶南徽在仙山中翻阅古籍,才知道这样随处可达的地方,夫诸一生也只有一个,这地方是他们提前选定好的埋骨之地。
据传上古时期,夫诸一族的老祖宗,曾以一妖之力,以此法带走数千妖族与她陪葬。
而这种几乎算是夫诸妖族天赋术法的东西,因为过于霸道,后来天道便以时日约束加以平衡,使得夫诸每五百年才能行此法一次。
夫诸已死,想起这事来的叶南徽本也就是破罐子破摔,夫诸自己也不太确定是否还能动用此法,没曾想,这天赋术法当真也还能用。
不过貌似只成功了一半。
说好的埋骨之地,非但没有见到一点水的影子,连夫诸也没了踪迹。
“是不是夫诸他没了肉身...”狐妖娘子蹙起眉,“所以妖力受限,出了岔子。”
叶南徽心里也如此猜想,都被人抽皮剥骨了,能将她们挪出来已经废老大劲儿了,别的也不能奢求了。
只是这一下和夫诸走散,倒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也不知道他的情况究竟如何。
想起在镇妖塔中看到的那具尸骸,又想起自己这十多次的轮回之事,叶南徽一时之间情绪也有些低落。
狐妖娘子来不及低落,夫诸失踪,她比谁都要急切。
心里七上八下地琢磨半天,又思虑了好久,才终于当着叶南徽的面将话说出了口:“其实夫诸与我定下契约,说我为你找回肉身,便将我体内阿琅的魂魄彻底清除干净。现如今找不到他......”
话虽未尽,但余下之意也并不难猜。
叶南徽眨巴眨巴了眼,没缓过神,没想到今日连番遭受打击之下,竟然还能到如此劲爆的猛料,那狐妖不早就死在魇兽的阵中了吗?
狐妖娘子被叶南徽看得脸上飘上两抹绯红,干干巴巴地解释:“...总不能真让我附身在‘叶珣’身上吧。我...我可是女子。”
听闻此言,叶南徽的思绪一下就被带偏,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狐妖当初理直气壮的那句——“我和娘子一男一女,有何不妥。”
轻轻咳了几声,又看着眼前颇为文弱的狐妖娘子,试探着开了口:“你...不喜欢你家相公了,还是因为不满意他让你附身在‘叶珣’身上,所以才想彻底杀了他?”
狐妖娘子闻言叹了口气,并未回答叶南徽的话,转而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叶姑娘,你觉得人族当真能和妖魔...或者是鬼物相爱吗?”
土坡之下,一片像是被火烧掉一般半的枯叶被不知何处所起的风吹到叶南徽的脚边。
看着这片枯叶,一些不好的记忆从叶南徽的回忆里闪现,强制将其压下后,叶南徽才看向狐妖娘子:“大约是......不能。”
识海之中的命书长明不灭,清清楚楚地写着【恶鬼叶南徽痴心妄想,偏执成魔,强行想与楼砚辞结下一段孽缘,作恶多端,最后死于楼砚辞的剑下。】
别说携手,光是心生爱慕,都是要被命书狠狠泼脏水制裁的。
听到叶南徽的答案,狐妖娘子轻轻吐出口浊气:“是啊,毕竟...人妖殊途。”
关于狐妖娘子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狐妖娘子名唤楚方,无暮城人士,两百年前,与狐妖阿琅在家中的小院儿里相遇结缘。
“那个时候阿琅刚刚化作人形,道行还浅,被城中的捉妖师发现,带着伤一路逃窜到我的院儿里,我见他生得好看又受了伤,一时鬼迷心窍,便将他藏了起来。”即便两百年过去,楚方提到她与狐妖的初见,眼睛里也还是会闪过细碎的光,“我身子骨虽然弱,但家中长辈却觉得养病不能老是关在院子里,所以我从小便跟着家中商队走南闯北,胆子大,也会一些钳制小妖的方法。”
所以慢慢的,朝夕相处之下,一人一妖便生出了情愫。
“不过我那时是真没想他与有什么结果。”楚方含笑,迎着叶南徽的目光解释,“他毕竟是妖,我心里知道若是和他走了,不知家中长辈该有多难过,于是一直便没有与他言明爱意。”
“原本这段缘分就停留在此处也好。可...人算不如天算。我的病突然就恶化了。”楚方眉眼间染上哀凉之意,“娘胎里的不足之症,药石无医。”
“狐妖伴生。”听到这里叶南徽想起了一开始见到他们时,狐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