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99)+番外
而他口中的名字……叶南徽并不陌生。
夫诸在九幽醉酒,十次有八次喊的都是这个名字。
姜隐,夫诸的心上人。
“好大胆的妖物,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的头砍了送上仙山,看看仙山灭不灭了你!”这个时候的姜隐显然也是个暴脾气,听见夫诸的话,心上的火气不减反增,有种得很。
夫诸眼神渐寒:“好,你既有此等要求,我就满足你。”
说着一掌就要劈向姜隐的头顶。
“且慢!”
关键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喝止,只见一个身着仙山月白仙袍的老君慌慌张张地御剑而来,将夫诸拦下。
那老君揩了揩额间的细汗,站在一人一妖之间,先是给夫诸行了个礼,陪笑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此女是我徒弟,自幼没了父母,性情冲动刚烈了些,得罪了您的地方,我替她担着,给她赔罪。”
话刚一说完,被捆着的姜隐就大叫起来:“师长!你对一个小妖这么客气做什么!!直接杀了他不就结了!”
夫诸见状,看向来的老君,眯着眼睛辨认了会儿:“你是——”
“对对,是我,仙山须臾殿善金。”老君连忙接过话头,然后转身狠狠地给了姜隐的脑门儿一记,压低声音警告姜隐,“给我闭嘴。”
这一记重锤给姜隐敲懵了不说。
叶南徽也瞧着这一幕也颇为震惊,仙山之人最是厌恶妖魔鬼物,对待妖魔鬼物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其中以须臾殿中的人尤甚。
这位自称须臾殿善金的老君缘何会对夫诸这般客气?
夫诸却像见怪不怪,也并不多给这位老君几分薄面:“你替她担着?她毁了我族御水用的法器,怎么你有办法赔给我,还是你要替她把命赔给我?”
善金接过夫诸手里断掉的法器,法器自中齐整地断成两截,一看就是故意从中劈断的。
“难修是难修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恰好我最擅冶金锻炼之法,也曾替同道修过不少法器,且仙山之中,各种修补法器的材料也更多些,不如,随我一同回仙山,住上一段时日,也更方便?”
善金一番话,说得体面又温和。
夫诸显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面上虽还冷着,语气却好了些:“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响,你们仙山的人几百年来致力于诛妖,横秋剑府对面的万妖窟都要被你们扫荡完了。”
“如今我听说盘踞在北海那边的蛟龙,你们去了几波人也没拿下,怎么的,知我善水,这主意打在我身上来了?”
善金闻言连忙陪笑:“哪里的话,我们诛妖也都是诛的盘踞一方,为祸人间的恶妖,如今请您回仙山,只为赔罪,您愿意指点一二,我们仙山不甚感激,您若不愿,也不会有旁的人打扰。”
这还是叶南徽头一次听到仙山之人,这样客气对一妖类说话。
夫诸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眉毛微微一挑,勉强应道:“那便依你所言。至于你这徒弟额上的法咒,等你把我的法器完好无损地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再……看我心情吧。”
夫诸说完也没等两人,自顾自地离开了。
一直到夫诸没了影,善金才松了口气,解了姜隐的禁言咒。
“师长!这是妖!还是混迹在人间的大妖!为什么不诛灭他,还要邀他去仙山同住?!”
刚被解了禁言咒,姜隐便噼里啪啦地将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
眸间愤愤不平:“以前你不是常教导我,这世上妖魔无不劣性难驯,稍有放纵便会为祸一方,越是大妖越要铲除吗?”
善金看着自己这徒弟,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是太执拗了些,能铲除的妖,我们当然要除,这一时半会儿铲除不了的妖,我们自然便要拉拢。”
“你知道这妖是谁吗?”
姜隐鲠着脖子,心绪难平,僵硬地摇了摇头。
“夫诸,他是夫诸。上古大妖夫诸一族,传到如今,唯一的血脉。”
姜隐闻言一愣,定定地看着善金,声音干涩:“你是说,是我先祖——”
善金将手放在唇边,示意姜隐噤声,隐晦地点了点头:“此妖所过之处,往往水患频发,因而你先祖才会……只是,上古大妖与天命之间终究有联系,上天有好生之德,原本上古的那些大妖族群,到如今就已经消失殆尽,如今,这最后一脉,倒也不好再动手了,这因果,没人背得起。”
“总之,好生伺候着就行了。就像伺候着你先前颇为宝贝的那只小土狗一样就可以,切莫多生事端。”
善金出言警告完后,姜隐也没再出声,整个人蔫蔫儿地跟着善金回了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