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er不存在魔阴身(110)
155.
没来由的,星感觉「景元」在无声间仿佛疏远了几分,甚至比他们第一次抵达罗浮见到景元时还要疏离。
星无声地向丹恒看去,露出一个疑问的视线:你这是把人说自闭了?
三月七跟着揣摩起来,最后摇了摇头,向他们示意:这感觉更像是被揭开伤疤后的逃避。
而知道全部的丹恒却有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思路:或许,这才是「景元」如今最真实的样子。
在未来,他被迫堕入魔阴身,杀害同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而后恢复神智却并无法完全根治,只能被关进幽囚狱继续工作。
在长久失去理智又于死亡中新生的反复中,他大概很难再有那些纯粹的情感。更别说再那之后,他很有可能再度经历实验,变成足以完全抑制失控以至于面临死亡都完全不做反抗的存在。
没有欢欣,没有恐惧,只有为了生而死,为了死而生。
......如此,他还真的能算作一个正常的人吗?
“别担心。”丹恒安抚地开口说着,“你不需要伪装曾经的自己,不需要强迫自己事事都给出合理的反应,你只需要展露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第54章
156.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 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我真的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只怕会吓到你。
毕竟我极有可能在这种时候吐槽一句:丹恒老师你这是昨天新看的心理教材吧?
然后就可以在丹恒疑问的视线中打趣说:实战经验有待提高。
然而现在我只能向他点头示意道:“多谢关心,我会注意的。”
......这种回应轻巧的就仿佛只是有人在提醒他天冷防寒——还得是陌生人的提醒。
丹恒语塞一瞬, 却也清楚, 这世间矛盾万千,终究还是心理的防线最难化解。
因此他最终还是任由「景元」轻描淡写地越过这个话题,转而向着本次的目标进发:“关于那位葬仪知宾......”
“哦哦!”星这才回想起「景元」会出来这一趟的根本原因, “我就是在那个地方见到她的。”
星遥遥指向星槎海中枢的码头, “当时她就一个人站在哪里, 远远地望着玉界门的方向。”
望着玉界门的方向?我循着星的指引侧目看去。
泛着蓝色微光的玉界门是罗浮的唯一出入口, 它吐纳着众多行航船只,又因其规章制度而显得井然有序。
可在某个恍惚间, 我感觉自己也曾站在码头的边缘, 望着破碎的玉界门沉默不语。
无论是星球还是舰队,没有谁能在失去防护后得以安存。
在那样明知即将走到结局、无法挽救的情况下, “我”本想主动放弃, 却又因着可能存在的不同而将过眼种种皆深深地留在记忆中。
回忆中的血色再度弥散开来,我从那浓重的色彩中分辨出星的轮廓, 继续问道:“然后你就去跟她搭话了?”
“我本来是想的, 可是还没等我走到,她就欠身行了个礼消失不见了!”星颇为惋惜地扼腕叹了口气。
我有些不能理解, “既然你没有跟她接触,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葬仪知宾的?”
总不能是看对方穿的像葬仪知宾吧?
“那当然是我慧眼如炬了!”说到这里,星方才的惋惜一扫而空, 兴致勃勃道:“将军你不知道, 她穿的就跟匹诺康尼的那位葬仪知宾一模一样!”
回答完问题的星忽然停顿下来,若有所思道:“这么说的话, 葬仪知宾原来是和公司一样有企业文化的吗?”
纵使知道星总是有些突如其来的脑洞,但丹恒还是第一时间纠正道:“并没有。”
如果信奉终末的人都搞起了企业文化,那听起来就跟邪教没多大区别了。
“匹诺康尼的葬仪知宾......”我从记忆中回溯着,随后才猛地想起一个人,“你是说悼亡诗?”
“诶?将军你知道?”星眨了眨眼,又恍然回想起自己是邀请过将军去匹诺康尼一起拍照的。
说不定将军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顺带在匹诺康尼转了转,然后就给遇上了呢?
157.
倘若忘却之庭都还在列车,那末日幻影也没理由不存在。
与“你要进入忘却之庭吗”的欢快语气不同,悼亡诗是庄严而肃穆的。
进入末日幻影前的音乐声、指针声,进入末日幻影时的钟声、齿轮声、心跳声......
这一切都在诉说着葬仪知宾的理念:终末是提醒人们存在意义的警钟,在命定的葬仪前,浑然无知的人应当抓紧生命的每一秒。[1]
倘若是逆时而行的末王,祂会知晓我们的存在带来怎样的结局吗?我下意识这样想着,旋即意识到,信奉终末的存在除了葬仪知宾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团体——星核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