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尧星(6)+番外

只是听声音，像那晚的女人。

"昨晚...失手杀了人。"女人颤抖的尾音让谢钰瞳孔骤缩，这正是那夜巷道里蛊惑人心的声线。

他屏息将剑鞘抵住门缝，却见祭坛后转出个佝偻身影，梁香茹灰白的发丝黏在冷汗涔涔的额角，左腿拖过水泥地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像钝刀在骨头上反复打磨。

“这我们不管，只是来问你要东西的。”

其中一个壮汉说。

女人不再说话，里面熟悉的摩擦声响起，女人走到了祭坛旁边谢钰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她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沧桑，头上已经长出了白发。那女人佝偻着腰在祭坛上捣鼓着什么，谢钰往一边偏了偏才看到。

梁香茹掀开桌布从下面拿出一个皮箱，“啪嗒”一声皮箱打开她拿出里面那一小块红色的石头，又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壮汉跟前。

谢钰发现她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发出摩擦声，她的左脚不会抬起来只是在地上拖着，这也让谢钰想起那天晚上的声音和地上拖拽的痕迹。可他还是不太确定梁香茹的左腿是什么情况。

想了一会小声的跟宋子尧说：“她的那条腿很奇怪。”

宋子尧的视线还在房间里面沉默片刻才回答他，“很有可能是假肢。”

谢钰也明白了。

“帮我谢谢三娘。”

梁香茹把皮箱递上去，抹掉脸上的泪痕说着。

抽烟的壮汉点了点头他们准备离开。

谢钰的脊背紧贴在霉湿的墙面上。宋子尧的呼吸掠过他耳畔，混着铁锈味的空气里，檀香与血腥气绞成诡异的旋涡。祭坛上的人偶咧着血线缝合的嘴，三柱青烟在暴雨前的闷雷中扭曲如蛇。

谢钰喉间突然爆开冰锥般的剧痛。

黑雾凝成的鬼手将他钉在墙上，青筋在颈侧暴起，视野里宋子尧的赤剑正劈开浓雾。剑锋斩断桎梏的瞬间，他踉跄着吸入腥甜空气，瞥见宋子尧向来淡漠的眸中闪过裂痕。

声音太大了惊动了房间里的人，谢钰身后门也被打开了。

梁香茹出来后很是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谢钰扶着墙站起来，他脖子上一道明显的泪痕显现，显眼的红色在他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宋子尧看到了稍稍皱眉，他持剑把位置调到了对两人有利的地方，右前方是梁香茹，左前方是那团黑色的东西。

“还好吗？”

宋子尧关心谢钰。

“没事。”

谢钰很快调整好状况，拔出剑戒备着。

“你们是上边的人？”

梁香茹缓缓走到他们正前方，那一团黑色的东西也渐渐的靠近。

"上界执法司！"谢钰横剑在前

梁香茹像是明白了什么，拿着一把剪刀用利刃狠狠向他们刺去，清光映出梁香茹浑浊眼底的癫狂。剪刀破空而来，谢钰没想到她虽然带着假肢但行动还能这么灵敏，一瞬间他从梁香茹的眼里看到了势必要杀死他们的狠烈。

只可惜梁香茹只是一介凡人敌不过他手里的剑，谢钰拿剑接住她的利刃。梁香茹手里的剪刀硬生生的被震开两半，而她也被打了回去。

梁香茹手里的剪刀碎了，她没有了什么武器可一直飘在一边的黑团突然发起攻击，它长出一只手，手上有长且锋利的指甲。像刚刚那样飞速向他们冲过，谢钰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那晚男人的脖子上的伤口应该就是被这东西弄出来的。

谢钰举剑将它伸过来的手打散，这团东西是气体一打就散但对他没有实际的伤害，反而要是被它伤到那受到的伤害会是无法承受的。

这黑团的速度太快，能斩断刚刚的一下几乎是谢钰的极限。黑团越来越大，挥出的手也越来越多但谢钰知道只是速度太快产生的幻影，可这也是难点。

黑团的手没有继续直接去攻击他们，而是用幻影把两人圈在圈子里，谢钰警惕的看着这些幻影。忽然分出一只手飞向他，谢钰连忙拿剑把它挥散可背后又出现一个拳头，直直的撞在他的背上。

谢钰身后传来欲裂的疼痛，一时之间快要站不住。

在旁边防御的宋子尧挥着手里赤剑抵挡伤害，看准时机扶住了谢钰。

“不能掉以轻心。”

谢钰穿着粗狂的呼吸缓解背后的疼痛，“这东西速度太快了。”

刚刚那一拳不轻，像是快要将他打散。

宋子尧看他站稳了才收回手，“找准时机直击要害。”

宋子尧说完谢钰也反应了过来，这黑团虽然速度快可它也会有致命点，想着谢钰开始认真观察。可刚观察了一会那东西又打了过来，谢钰来不及反应眼看那东西就要向自己攻击而来，却在关键时候被宋子尧一剑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