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129)+番外
细细瞧着她,仇烟织一笑,只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于是凑的更近了些,倾身将她抱了个满怀。两人差不多高,同时拥有了软玉温香。
抱够了几息,程若鱼便再不耽搁。从仇烟织怀抱中退出来,三两步跑出了门,站在门口回头冲她挥手道:“好好保重身体!我很快就回来!”
仇烟织点点头,目送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消失在屋前。片刻之后,仇烟织唤了一声:“来人。”
几乎是瞬间,一个着黑衣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半跪下去。此人穿着并不属于将棋营的衣服,且看身量骨架,应当是个女孩。
“去找一下卒七,然后带他来见我。”
黑衣人拱手领命,如她来时一般寂静无声的消失了。
从将棋营出来,程若鱼先去了一趟蔡氏酒肆,刚刚出宫时从紫衣局带出来的三人被她暂时安置在了酒肆。
去马市租了几匹好马,程若鱼叮嘱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也是除阿妩外,她在紫衣局关系最好的一人,名唤阿绛。
让她带着三人去城外往东五里处的一家茶馆与玉真坊的人接头。
而她自己则调转马头,去了临安城西的一家小院,瞧上去荒废已久。程若鱼将马拴在巷边,刚习惯性的想翻墙而入。
忽然轻啧一声,暗骂自己,怎么现在去什么地方都想翻墙。这个习惯可不好,必须改!
于是程若鱼改为光明正大的站在院前,敲了三声门。等了好一会儿,都让她开始琢磨是不是还是要翻墙时,院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夏紫苑。
那晚在地牢分开后,二人已有小半月没见,而且程若鱼最初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这个地方还是仇烟织替她查出来的。那夜谈韩岳时聊及夏紫苑,仇烟织忽然道:“鱼儿,夏紫苑这个人勉强还能一用,她对你的心并不坏。”
程若鱼已经知道了夏紫苑那天只是失手伤她,而且她为韩岳所笼络,那四舍五入也算是仇烟织的人了。而且,她对韩岳的计划一无所知。
想了想,她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而且她还有些事想问问她。
门内夏紫苑看清是她,眼睛立刻瞪圆了几分,怔道:“你,你怎么来了?”
程若鱼手一插,整个人挤进了院内,将门合上。道:“怎么了?看见我和看见鬼一样。”又四下看了看,这里确实是荒废了,完全不像能住的样子。
夏紫苑这几天除了身体,恐怕没别的地方比得上程若鱼了。暂时藏身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还天天担心将棋营会找到她。
更重要的是,在这几天里,她体会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叫良心不安。起初她并没有认识到那种每每想起程若鱼,便心中郁结,惴惴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毕竟她认为自己可称不上是好人,从小在外流浪便什么坏事都做过。后来进了玉真坊,遇见玉娘,方才稍微收敛了些。
长了二十几个年头,她还是头一次发觉,原来自己也是有良心的。这个结果还让她恍惚了半天。
眼下看见程若鱼,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见她发问,才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道:“没有,只是没料到你会来这,伤好点了吗?”
程若鱼原地活动了几下给她看,道:“我家灵丹妙药多,已经好了。对了,不多说,和我去一趟益州。”
“益州?”夏紫苑一愣,疑惑道。益州与临安之间还隔了一个沧州,还有一个儋州,那么远的地方,程若鱼怎么会去那。
“是啊。”程若鱼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路上我再和你细说。”
夏紫苑没着急点头,韩岳不联系她时,她是可以自由行动的。只是她有些想不通,程若鱼为何还会带她同去。
见她一副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程若鱼觉得稀奇了,这可不多见,以为她是不想去,便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去吗?”
难道是想去找玉娘过节?但从这到咸阳,一天也赶不到啊。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也就不勉强了。
夏紫苑张了张嘴,看着程若鱼一脸疑惑的样子。内心深处叹了口气,眼神却亮了起来。摇头道:“等我片刻,马上来。”
临近午时,七匹骏马从临安城外的小茶馆出发,沿着官道一路向南赶往益州。
程若鱼长到这么大,去到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岐山了。夏紫苑的作用这时便体现出来了。一路都是她在规划路线。研究如何走最合适,省时省力。
几乎是日夜兼程的往益州赶,七人在第一日进沧州时各买了一卷厚毯子搁在马后。晚上便直接在林中空地生火,七人围着火堆,裹着毯子休息。
每天歇三个时辰,到了大年初四,七人才刚刚踏入儋州地界。不过儋州没有沧州大,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不到初七她们便可到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