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150)+番外
短暂的掀起被子带来一阵清凉的风,程若鱼往仇烟织身边拱了拱。
仇烟织躺好,将被子掖了掖。她的脸在光中忽明忽暗,但刚受到滋润的唇却有些异样的红,水光潋滟。程若鱼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咽了口口水。
转过头来,仇烟织便直直和她明目张胆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她的一双大眼睛在昏暗中也是忽闪忽闪的。
“烟织,你猜我在想什么??”程若鱼忽然开口道。
仇烟织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并不想告诉她。默默拉远了些二人间的距离,侧身对着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这我怎么猜得到?”话语中透着些调皮与狡黠,像一只在水中穿来窜去的鱼饵,想要诱惑鱼儿上钩。
程若鱼知道她明知故问,眨眨眼睛,伸手拽了下她的袖子。撒娇道:“你别跑嘛,我胳膊疼,拉不动你。”
仇烟织无奈,只得认命的又挪回去,两人之间不过一肘的距离。抬手拨了下她的头发,道:“知道疼还不安分。”
程若鱼偏头在她手心蹭蹭,不赞同道:“安分了才能感觉到疼啊,分分心就不疼了。”这是实话,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的脸颊轻柔,落在她的手心里,仇烟织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更嫩软。
认命般的轻叹口气,仇烟织目不转睛的注视她。确实是这样,算起来上一次亲近,还是二人挑破窗户纸那天。
那日后大大小小的事接踵而至,手还没捂热乎程若鱼便急急去了益州。有些事虽只是浅尝辄止却也食髓知味,忽而回忆起那称得上美妙的感觉,仇烟织的目光也热起来。
程若鱼看出了她的变化,内心在得意的偷笑,但面上还是忍不住红了几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手轻轻掩上她的眼睛,程若鱼直直吻了上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打底,这次再不会忘了呼吸。气息逐渐缠绵,程若鱼将手松开,搂住了仇烟织的腰。
仇烟织的脸从未这般有血色过,逐渐投入,她有些忘乎所以。方才喝下去的水仿佛都变成了汗淌出来,又渴了起来。
程若鱼更是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脑子都成了锅浆糊。丝毫不记得自己身上还有伤,抬手去够仇烟织的肩膀,被扯了下伤口。轻嘶一声,程若鱼终于找回些理智。
同样,仇烟织听见她这一声,手下动作一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触感不对,她摸到了程若鱼腰间缠着的布条。
彻底清醒过来,仇烟织懊恼的缩回手,以为程若鱼方才那嘶声是因为自己。内心悔责自己竟这样没知没数。
程若鱼也呆了一下,但总算反应过来,再三说明不是因为她,但仇烟织还是说什么都不肯再继续了。
无奈又着急,程若鱼又拗不过她,只能懊恼不已,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明明在黑夜中,她盈着水雾的明亮眼神却望进了仇烟织心里去。
深深地叹了口气,仇烟织想,可能在某些事上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能对她硬的起心肠。伸手抚上她的唇,仇烟织极低声道:“最后一次,不要胡闹。”
程若鱼如获至宝,喜不自胜的点点头,这次换作仇烟织先靠近她了。有些认命的沉溺其中,甘之如饴的同时,她又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鱼饵最终都是会被鱼儿吃掉的。
乖乖的躺在房中养伤,程若鱼总算乖了几天。仇烟织派出去的人第二天就找到了夏紫苑的所在,将她带了来。
她来时仇烟织刚给程若鱼换完药,程若鱼正难受着,蔫不拉几的同仇烟织说话。看见她进来,眼睛瞬间亮了,声音都大了。
“紫苑,我可算把你给等来了。”眼神落在她手上,见她提着包袱,顿时喜笑颜开。这准确来说,是在等她手上的包袱。
夏紫苑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刚放下药碗的仇烟织,不知为何下意识虚了虚心,打了个寒颤。随后冲她点了点头,便去看程若鱼。
“好些了吗,鱼儿。”夏紫苑在床边立着,看着仇烟织将程若鱼扶起来坐好。后者向她笑了笑,道:“都是小伤,已经好多了。”
接过夏紫苑手里的包袱,程若鱼摸了个大概便偷偷咧嘴笑一下,将它放在了床榻里侧。仇烟织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夏紫苑还算有眼力,见东西也送到了,收着东西的人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想搭理她的意思。寒暄几句便告了辞,程若鱼当然未拦她,笑着目送她离开。
屋内又只剩下了她们二人,程若鱼却好似忘记了包袱的存在,开始拉着仇烟织说晚上的事情。
上元节是昨日,程若鱼伤重不能活动,自然不可能出去凑什么热闹过节。只不过昨日她也陪在仇烟织身边,同她安心睡了一夜。也不是她自夸,想来能陪着烟织不让她担心,便是最好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