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208)+番外
轻轻扯起一个微笑,仇烟织放下药碗,捋了捋程若鱼被汗濡湿的头发。
“胸口还痛吗?”仇烟织替她擦了擦汗,问道。
程若鱼自然是轻笑着摇头,只是暂时不太有力气抬手去寻她。仇烟织无奈地勾了勾程若鱼的手指。
“这个习惯不好。”仇烟织故作严肃的教训她。
咧了咧唇,“学姐姐的。”程若鱼俏皮的吐了下舌头。知道姐姐其实只是想陪她说说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喝完药过了一会儿,仇烟织又喂她喝粥,程若鱼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一辈子没吃过饭了。闻到清香的粥味,程若鱼有些期待地看着仇烟织。
仇烟织无奈的向她展示了一下小碗,没有任何配菜,只是加了些许糖。
程若鱼也并不失望,只是乖乖的一勺勺喝,将一小碗粥都喝完。仇烟织不知为何十分惊喜,摸摸程若鱼的头,就差竖起拇指夸她了。
胸口仍然疼着,但缩在被子里,程若鱼忍不住笑出来。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将她们分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呜呜呜
第115章凌泠
在家结结实实的养了两天伤之后,程若鱼面目全非的尸体被仇烟织遣人送进了皇宫。小太监传来消息,据说齐焱将御书房的东西砸了个遍。他下令以大夫的规格将程若鱼厚葬。
朝堂上的局势也愈发紧张起来,李得昀一连几天与站在仇子梁身后的刑部尚书唇枪舌战。
齐焱与仇子梁的决裂已从根部开始弥漫,只差一个明面上的挑破。
感觉敏锐的人都隐隐有些察觉,恐怕不日就会有所动作。
不过这一切都暂时与程若鱼,或者说是凌泠,没有关系了。她目前的当务之急,只是好好养好身体,早日能恢复到行动自如的巅峰状态。
程若鱼已死,而王若泠还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因此仇烟织给她取了个新名字,就叫凌泠。程若鱼自然毫无意见,还表示只要是烟织取的名字,她都喜欢。
她软软倚靠在墙头笑着说话,仇烟织正端着药碗,将勺子靠在碗延上刮蹭。听她这般恭维,不禁想要逗她。
“真的?那不若改叫二丫好了,简单又好听。”
程若鱼笑容僵在脸上,这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面色戚戚地摇了摇头,“好姐姐,你放过我吧,真叫二丫的话,以后你喊我我可不应。”
仇烟织将药喂她喝下,随之赏她一个轻栗,“就你贫嘴。”
其实程若鱼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又在床上躺了七天之后,她又尝试着运功引导内力在体内流转,这次却再没有从前那种灼痛感了。
程若鱼惊异不已,但见确实没有了问题,便只能将结果归功于这几天一天三顿不落的汤药上。看那黑漆漆苦溜溜的样子,就知道里面都是些名贵药材。
已离她“身死”之日过了十天,她恢复的很好,甚至还养胖了一圈。除了最初三天仇烟织几乎待在房中寸步不离外,剩下几日她都早出晚归。恐怕整个临安城内,程若鱼成了最闲的一个。
从床上下来,穿戴整齐后程若鱼替自己戴上了面具,是她自己选的,青面獠牙甚是吓人。直到仇子梁死之前她应当都无法以真面目示人了。
走出房间,再度看向这将棋营时,程若鱼只觉得恍如隔世。烟织从前说的那些回忆与她自己的记忆相印证。这本已熟悉的地方更显得熟悉起来。
故地重游,又像是造访一处新景观,程若鱼花了一上午仔细认真的把将棋营逛了个遍。仇烟织事先打过招呼,里面来来往往的卒子看见她如同没看见。
乐得自在,到了晌午时,程若鱼逛回了樱桃树。春天万物复苏,什么都生长旺盛,樱桃树的嫩叶已又被渡上一层绿,马上便会变成油绿色。
程若鱼轻轻拍了拍树干,像是在与一失散多年的老友叙旧,“看来你还是没我长得快啊。”
自言自语着,身后脚步声传来,程若鱼回头望去,是仇烟织和严修。
“怎么出来了?”仇烟织柔声问道,见她在树下站着,便也行了过去。“现在的字写得那么好,要不要重新刻一个?”
程若鱼温柔地摸着略显粗糙的树皮,摇头道:“不了,姐姐先前不是说了,万物皆有灵性,不可以随便欺负。”
闻言,仇烟织愣了一会儿,旋即挪开目光垂头轻怅道:“是么?我都忘记了。”
程若鱼看着她和严修都罕见的一身缟素,疑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怎的都穿成这样。”挽住仇烟织的胳膊,行了几步后又放开,程若鱼与严修一左一右,落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去参加鱼儿的头七了。”严修冷不丁的开口说话,程若鱼闻言一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