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23)+番外
既然齐焱不派人帮忙,那她就自己查!
木讷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入秋之后的夜风寒意浓重,一阵夜风袭来,将程若鱼吹的一抖。
起风了,好冷。程若鱼回神,下意识摸了摸胳膊,更深露重,想起躺在地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寒冷的阿妩,程若鱼心中又添上了几分悲凉。
明明上一次见到阿妩,缠着她做手绢时她还好好的,说离开就离开了。
程若鱼默默抽了下鼻子,准备转身回去将阿妩带回紫衣局,还未转身,就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她。
神色一凛,程若鱼下意识想要回头攻去,但还未来得及动作就感觉肩膀上搭上了一双手,神色一顿,程若鱼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她已经猜到了来人。
有什么东西披上了她的肩头,那双手绕过她的脖子,在前方系了个绳结,火红的绳结驱散了寒意,周身瞬间暖和了起来。
“不用,我不冷。”程若鱼低头瞧了瞧,扯了下披风的侧摆,吸了吸鼻子,抬头冲已经站到她身侧的仇烟织笑。
“又要说因为你是习武之人?”仇烟织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笑着打趣道。
程若鱼尴尬的用右手挠了挠头,烟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肯定是因为站在后面看她打抖了才会给她披上披风的,这理由没有半分可信度。
“放心,这是新的,你失血过多自然畏寒,不是什么丢脸之事,这披风就当是我的谢礼了。”仇烟织瞧了她一眼,解释道。
仇烟织自己也披着披风,她身体不太好,从夏末开始夜里都要添衣。她的那件是蓝色的,自己身上这件是淡粉色的。
“我们怎么老是这么谢来谢去。”程若鱼看着她衣襟上的那抹蓝,忽然感觉内心平静了下来,又想起好像从认识到现在,她们就一直在因为各种事情谢来谢去。
仇烟织一愣,失笑道:“确实,那到此为止吧。”
程若鱼笑了笑,没有再开口,仇烟织也没有说话,一时间竟陷入了一片安静。
仇烟织看着夜色之中的将棋营,这似乎是她从未真正离开的地方,勾栏门楣,屋影幢幢,似乎在月色下,她能看见从前的影子。
“这个结果你满意吗?”仇烟织收回了目光,重新变的沉静如水,开口问程若鱼。
程若鱼不假思索的摇头:“不,我相信阿妩说的话,我要调查真相。”
“我也不满意,郑禄之案已是陈年旧事,结果容不得你我置喙,但郑妩之案疑点颇多,她为何在此时行刺,当初又是谁篡改档案送她入宫,这幕后又有什么阴谋,这些不查清楚,我不满意。”仇烟织面向程若鱼,说了几个存疑之处。
程若鱼眼前一亮,调查的脉络开始在她心中清晰起来,顺着这些抽丝剥茧的往下查,她就不信揪不出背后那个织网人!
“多谢烟织!”程若鱼感激的看了仇烟织一眼,真诚的道谢。
仇烟织被她眼里的赤诚烫了一下,撇开目光淡淡道:“谢倒是不必,我本就是要查的。”无需感谢,你日后不会恨我就足够了。
将阿妩的尸身带回紫衣局放在她的床上,触景生情,程若鱼又掉了不少泪。程兮和丽容也是从小看着阿妩长大,虽然她干出这种事死已经算便宜她了,但是真看着她这样,也难免忍不住心伤。
“姑姑,您之前和我说过,朝露之变死的都是忠臣,对吗?”将白布蒙过阿妩的头,程若鱼站起来持剑准备向外走,询问程兮道。
程兮一愣,神情有几分不自然:“不管如何,那都是八年前的旧事了,不该再被翻出来。”
“不!怎么不该?姑姑,陛下一直在做错事!”程若鱼神情激动的按住了身侧的剑柄,齐焱会不会在八年前明知道郑禄是忠臣,却还是杀了他?
如果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一个昏君,阿妩行的就是正义之事!
“住口!鱼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执剑人,只有一件要做的事,那就是忠君!至于君王是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都与你无关!”程兮听见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程若鱼嘴中说出来,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那又怎么样?我不光是执剑人,我首先是程若鱼才是执剑人,我要忠的是明君,不是是非不分的昏君!”程若鱼坚持己见,丝毫不让,说完话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程兮见她非但不听话还撩下狠话转身就走,火气更大了,恨不得将她打一顿才解气。“你这衣服哪儿来的?”
程兮早就注意到了程若鱼身上的那件披风,那不是她的衣服。
不是她这一问程若鱼都忘了自己还披着仇烟织的披风:“别人送我的。”
程兮深吸一口气,就算快被气死了,她有些事还是忍不住想叮嘱程若鱼,语重心长道:“鱼儿,不要和仇烟织走的太近,她能把你玩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