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64)+番外
仇烟织一噎。
程若鱼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你瞧,从前不认识我时,肯定是严修与你最为亲厚吧?”
仇烟织并没有迟疑,下意识点点头。
“在将棋营中能得你如此亲厚的人肯定是他独一份,而如今你有了我,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心思也分与我不少,他当然会醋了!”
胡乱结合了一下手里的话本子,程若鱼给出了一个板上钉钉的结论。
“嗯,看来话本子没白看。”仇烟织敲了下程若鱼的木鱼脑袋。
“难道我说的不对?”程若鱼捂住头,眨巴着眼睛看她。大眼睛亮晶晶的。
仇烟织刚想反驳她胡说八道,思及之前和现在的情况,忽然觉得好像确实无法驳倒她。
毕竟这是事实。
自从和程若鱼相识,到后面结盟成为朋友,自己确实对她的关心会多,且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在慢慢变长。
虽说严修真的可能会生了这般幼稚的心性,但仇烟织觉得这没什么。
因为阿修和鱼儿没有可比性。
阿修是袍泽,鱼儿是个特殊的存在,姑且将她放在朋友的位置上吧。
那既然这样的话,仇烟织倒是放心了不少。鱼儿很少记仇,不会与严修的玩笑话一般见识。至于阿修,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自己好了。
说不定真的该让程若鱼和他打一架。
将提议说与程若鱼,程若鱼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好啊!我早想同他比一场了!”
于是待仇烟织吃罢饭,派人将严修唤了回来,二人在观棋台前摆开了架势。
“小杂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严修将剑抱在怀里,冲程若鱼抬抬下巴。
程若鱼将青光出鞘半寸,道:“谁要你手下留情了,放马过来吧。”
仇烟织站在台上看着二人,二人同时看向她,都只待她一声令下。
“开始吧。”
二人同时拔剑飞身而起,两柄剑堪堪擦身而过,几乎要摩擦出火星子。
旋即又分开,短短数息,二人就交手了七八招。严修眉毛都快挑飞了,没想到程若鱼去了一趟岐山,下来竟提升了一个档次。
短时间高强度过招,气息分毫不乱。
立马收起吊着她玩的心态,严修带上了十足的内力。他是杀手,练的俱是一招毙命的险招,起初他还收着些,怕她接不住。但没一会儿就被她逼的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仇烟织在上面看着他们打的不可开交,内心既惊叹又欣悦,怪不得严修说过程若鱼是他见过的武学天赋最高的人。短短一月,她就能将严修逼的需尽全力。
按照之前仇烟织立的规矩,一炷香时间分不出胜负即点到为止。眼看着一炷香烧完,二人依然难解难分。
“一炷香已过,可以停手了。”
二人一顿,同时停了手,剑都悬在离对方脖颈一寸处的地方。
程若鱼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间,严修大口喘着气也没好到哪去。
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若鱼,严修声音的调调都有些变了:“你,你怎么做到的?”
程若鱼撑着腰咧嘴一笑,在山上的那些苦可不是白吃的,两大瓶伤药也不是白用的。
一活动就出了一身汗,在外面风一吹容易风寒,程若鱼立马拉上仇烟织缩了回去。仇烟织仍在为她惊叹。
“鱼儿,我终于明白为何众人都道你天赋高了。”仇烟织直言夸赞。
程若鱼现在全身都暖烘烘的,寻了个离地炉远的地方坐下,谦虚道:“哪里哪里。”
头发湿哒哒的很不舒服,程若鱼抓起一缕嗅了嗅,有些不好意思道:“烟织,我晚些时候要入宫一趟,能不能借你这梳洗一下?”
“自然。”仇烟织怎么拒绝,唤人提了壶热水,将铜盆搁在架子上。“我替你洗吧。”
“啊?”程若鱼刚想将外衫解下,有些傻眼,连忙拒绝道:“不用的,我自己来就行。”
“不要逞强。”仇烟织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小凳上坐下,抬手按上她的右肩。微微透力,程若鱼忍不住一颤。
“欺负我不懂武?”仇烟织抬手解了她的发髻“但我可懂伤。”
据卒七来报,程若鱼几乎每天都会伤到一遍右肩,长此以往定会落下伤,她刚下山,方才和严修打斗时就抻到了右肩,表情都变了。
程若鱼坐着,自知是瞒不过了。于是将有些微微发颤的右臂收入怀中。其实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热的水流被浇到头顶,沿着程若鱼完美的颅线往下淅沥。
“你上山这一个月,朝中形势有些变化。”仇烟织用手往她头上浇水,确保每一处都被润湿。好将皂荚往上打。
程若鱼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