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87)+番外
可能是出于类似的特质,倒不是说其他的,程若鱼老觉得这弥纱郡主捧着书的样子怪怪的,至于怎么个怪法。
她只能说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而且刘弥纱随身佩剑,程若鱼观她脚步轻盈,下盘颇稳,料想武功应该也不差。
若她能再实诚些,自己肯定早和她聊到一起去了。
看见仇烟织,齐焱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问候道:“掌棋人倒是许久未来过这含元殿了,今日怎想起过来坐坐?”
他语气和缓,好像真的只是在关切一位有段时间没见的下属。一旁的刘弥纱也抬头看向仇烟织。
仇烟织淡淡一笑,拱手道:“陛下说笑了,其实臣此行并不是来看您的,只是想探望探望两位郡主。”
漠然中夹杂了些玩笑,竟有几分正经的俏皮。
齐焱一噎,一边的程若鱼和刘弥纱俱都忍俊不禁,尤其是刘弥纱,听说仇烟织是专程来看她的,蹭蹭跑过来。
“这位姐姐就是掌棋人吗?我从前可没见过你。”刘弥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将她上下一打量,好奇道。
“臣不才,两年前才接管将棋营,郡主先前在临安时臣还只是个无名小卒。”仇烟织亦对她行了个礼,抬眸扫了她一眼便挪开目光。
刘弥纱年少时曾在宫内住过一段时间,被太皇太后养在身边。甘露之变后不久,就和丞相李得昀一家一道被遣送回了封地。
“哦!”刘弥纱恍然大悟,又笑着道:“看来你对我挺了解的嘛。”
仇烟织颔首道:“此乃我分内之职。”
刘弥纱一愣,这话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程若鱼一直在旁边看着,越看越觉得这氛围有些怪刘弥纱虽然一直笑嘻嘻的和烟织交谈,烟织也礼数周全的回应她,但她俩之间的气场很不合。
心念一动,程若鱼看了眼齐焱,很快就明白了关键之所在。
归根到底还是阵营问题。
弥纱郡主同陛下亲近,肯定便极度痛恨仇子梁,对于仇子梁的义女,将棋营掌棋人仇烟织,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看法。
程若鱼刚想说一句什么转变下氛围,却没想到刘弥纱一踱步,竟将话题又引到了她身上。
“看来执剑人和掌棋人私交甚笃?不住在一处都能约好了时间进宫。”刘弥纱状似疑惑的问道。
程若鱼瞧了她一眼,抢先开口道:“笃怎么样?不笃又怎么样?我们只是碰巧遇见罢了。”
刘弥纱听出了她话里的不高兴,却也不恼,耸耸肩又走回了齐焱身边:“我就是问问,好了好了,这下你也看过我了,趁早去拜见宁和姑母吧。”
她看向仇烟织,看起来是在打发她走。
仇烟织将放在齐焱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眉间微不可觉的挑了一下。
刘弥纱也叫宁和郡主姑母?
但这并不是她目前该放在心上的事,将之丢到某个角落,准备依言去寻宁和郡主。
转身时看见望着她的程若鱼,冲她微微弯了弯眉,便径直走出了大殿。
“别看了,你的魂都快跟着人家一块走了。”
身后又传来熟悉的揶揄声,程若鱼郁闷又想发狂的转过身。
她真是从来没见过刘弥纱这种话密又惯会使坏搡闷人的人,上一个给她这种感觉的还是夏紫苑,不过和她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齐焱没什么表示,只好笑的看了刘弥纱一眼,又瞧了下程若鱼。
程若鱼深吐口气,决定不理她。
但此招不奏效,纵使是轻飘飘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刘弥纱也有立即跟出许多拳前后夹击将棉花打实的本事。
“怎么不说话?害羞了?”刘弥纱似乎是觉得逗她很好玩,便寻着她说话。
程若鱼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捂耳朵,叫道:“你有完没完,我,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刘弥纱觉得自己说中了,乘胜追击道:“羞于承认你一个执剑人,却被掌棋人哄得团团转。”言语间大感不解和恨闷。
她又扯起仇烟织,程若鱼正色起来,瞧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懂,烟织她和仇子梁不一样,她不是坏人。”
说完便闭了嘴,再也不理刘弥纱了。
不过刘弥纱也并不是个太没谱的人,见程若鱼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也见好就收的合上了话匣子,又乖乖坐了回去。
程若鱼闷闷的抱着剑坐在木凳上,她真的很为仇烟织不平。
虽然她现在只知道烟织的目的是帮助齐焱除去宦党,但她仍然对她的计划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
但她相信烟织说的话,明明和她们是一样的立场,却总要被人诟病,挨那么多本不属于她的骂名。
程若鱼抬了抬眸子,回头看了一眼齐焱,她真想找个机会问问,陛下到底对烟织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