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欢(6)+番外
打来电话的是部门主管张红,平日里是不苟言笑型的领导,很少直接和她们接触。何欢很少和她说话,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她亲自打电话来了。
“小何?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是出了什么事吗?”不是预想中的责难与诘问,张红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何欢顿了半晌,为难地想着该怎么开口。何苦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将电话递过来,何欢乖乖递给她。
“唉您好您好,是欢欢的领导吧?我是她姐姐,是这样的,昨天不是下大雨了吗,她回家没带伞淋雨发烧了,今早上才折腾完。忘记请假了,真是不好意思。”何苦就好像在张红面前一样,带着些小心地笑着应和解释。
何欢有些呆地看着何苦风轻云淡的替她打圆场,忍不住抿起唇来偷偷笑。
何苦说话的同时还能分出心来看她,见她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坐在那傻笑,伸手撸了撸她的脑袋。
“好的好的,谢谢您,我知道了,明天应该就没事儿了,给您添麻烦了。好嘞好嘞,再见。”何苦这边三言两句已经将话题结束,姐姐样有了个十成十。将电话挂掉,乐颠颠地递回何欢。
“张姐说什么?”何欢紧张地看着她。
上学怕老师,上班怕领导,她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何苦伸了个懒腰,将还亮着的小狗灯按灭。“没事,她就关心了下你的身体,然后今天给你算请假了。”其实想想,这个张姐言语间还是挺客气温柔的。
那当然是因为欢欢自己的魅力,她与有荣焉地夸奖:“肯定是我们欢欢在公司表现好啊,大家都喜欢你。”
今天打卡签到表上没有何欢的名字,张红确实很惊讶。因为何欢虽然只是个普通小文员,但进公司两年以来从来没迟到过一次。因此过了两个小时仍没见到她的影子,也没收到任何请假信息,张红忍不住担心起来。
想着小姑娘一个人别是出了什么危险,张红才打了这个电话。
其实有时候不苟言笑只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想起何欢接电话时慌张虚浮的声音,张红不禁都觉得好笑。将手机推到一边,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有多吓人啊。
迟到风波就这样平稳地度过,何欢还莫名其妙的放了一天假。何欢对何苦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何苦反而还有些惭愧,毕竟正是因为自己这个“意外情况”,何欢才会迟到。
对于她的想法,何欢表示强烈反对。何苦送外卖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全凭自己心意。今天何欢被发烧,也不能去公司,她也决定就在这待着。
“何苦。”何欢闲不住,起来便开始扫地拖地,拖了一半,拄着拖把叫她。何苦叼着何欢给她拿的新牙刷,含着一嘴泡沫从浴室出来。“肿么了?”何苦说话含糊不清。
何欢见她和小时候一样,依然喜欢把毛巾挂在脖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高兴。
“你住在哪里?”
何苦想了想,回浴室吐掉泡沫,“不远,就在二环东路那边,离这里大概两公里吧。”
何欢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是一个人住吗?”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和何苦一起住。
“是啊,随便租了个单间。”何苦已经漱完口,掬了捧清水洗脸,唰唰几下就冲完了。
“那……”何欢的邀请在嘴边蠢蠢欲动,片刻之后略带期待道:“我也是一个人住。”
何苦拿白毛巾擦脸,咧了咧嘴冲何欢笑。白而整齐的牙齿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衬,显得更加白。
“我半年前才来花源,所有行李加起来只有两个行李箱那么多。”何苦耸了耸肩,何欢已经明白了她的回答,果然,她下一句就是,“马上就可以拎包入住。”
何欢难掩惊喜,一蹦三尺高地挂住了何苦,何苦猝不及防,要不是及时撑住了洗手台,两人都会齐齐摔倒。
毕竟何苦虽比她高一些壮一些,但依然可以称得上瘦,其实这一点何欢昨天抱她时就发现了。和自己相比,她不过是肉结实了一点。
于是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她怀里出来,何欢乖乖跑回去继续拖地。
直到下午,何欢才想起来要加何苦微信这档子事,另外也把何求的微信一并给加上了。算了算时差,她现在应该没有休息。
看着微信坐立难安,何欢很期待,又有些害羞。不知道何求发现是她会不会惊讶,又会说些什么。
“对了。”说起何求,何欢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球球的耳朵治好了吗?”
何求是她们中唯一一个因为身体缺陷被抛弃的,她先天左耳缺失,听力也有些受影响,不过右耳一切正常。还有先天性融合肾,通俗来讲就是两个肾长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