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带俩娃在山旮旯开农庄(433)
其实县城医院的医疗条件远不如粤西市区,早些年梁母也是在市区的医院接受治疗,但她还绞尽脑汁的想从医院出去找她的老情人。
梁昭不清楚周湘是否知道这事,她也管不着,梁母的病情得到控制后就转回了县城医院。
这几年梁母一直住在疗养院,身边有两个人照顾她。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看着不让她逃跑,跟坐牢没区别,一点自由都没有。
梁昭觉得作为‘女儿’,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起码她没有将梁母丢到大街上不管,虽然她很想这样做,但树大招风,她总要多想想这样做会带来的后果。
她有多久没见梁母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记不清了,总之是很久了。
她就这样站外面,隔着玻璃看躺在床上插满各种管子的梁母。
病痛将梁母折磨的只剩下一张皮,胸腔心脏微弱的起伏却又在告诉来人她还活着。
重症病房一般情况下不会让家属进去的,允许进去的多半是里面的人已经不行了。
梁昭按照医院规定穿好隔离衣,做了全身消毒,由医护人员带着进入那个房间。
里面冰冷,安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在流转。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的梁母,不悲不喜,冷血到没有任何情感流露,她知道梁母此刻是清醒的,甚至睁开了一条眼缝在看她。
回光返照。
她藏在口罩下面的嘴角微微上扬,附身靠近梁母,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在对方耳边说话。
“母亲,我来送你上路了。”
梁母的瞳孔骤然扩大,发出惊恐的嗬嗬声,她不想死!
可她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珠子能动,她亲眼看着梁昭抬起手拔掉了氧气管。
滴——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第166章 第166章
“梁氏集团董事长的母亲病逝,亲友前往鹤岭村吊唁……”
这几天网络媒体都在报道此事,记者蹲守在鹤岭村外面抓拍都有谁来参加葬礼。
葬礼的前两天鹤岭村就不再对外开放,路口有安保人员在值守,只有前来参加葬礼的车队才能入内。
陈氏及粤区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早年迁居到东南亚的梁氏族人也赶了回来,她们当中年长的连梁母长什么样都忘了,年幼的更是见都没见过,但不妨碍她们回来吊唁,也不妨碍她们在葬礼上悲痛。
红白喜事都是结交人脉的绝交场合,这次前来吊唁的人或多或少都存了这样的心思,不会有人真心为梁母这种不值得的人难过,连村里人都只是做做样子,更多的还是忙着布置灵堂,摆桌椅板凳招待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
梁妈娘家那边也来了很多人,梁昭的表姐表妹带着孩子,还有一些别的亲戚。
跟梁氏有合作的公司也派了代表过来,有的还是董事长或总经理亲自到场。
派代表过来的那些是因为她们现在人在国外,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就只能先派心腹过去表明自己的态度。
总之,前来吊唁的队伍非常庞大,村子里能停车的地方都已经停满了,很多都还是停在路边。
全都是豪车,有的还是港澳和粤区双牌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穿一身黑,又戴着墨镜,下了车就被梁昭安排过来的人接到了里面。
梁昭和梁妈没有露面,是三娘和七婶她们这些长辈代为出面招待其他亲戚朋友。
此时在房子的二楼,梁昭给三个孩子换上孝衣。
宝宝贝贝小时候还见过梁母,珍珠是见都没见过,但今天外面那么多人,又有记者,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梁昭已经叮嘱过她们了。
陈芜从外面进来,按照本地的习俗她不需要披麻戴孝,但手臂上会戴黑纱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她心里对梁母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思,但她的想法跟梁昭一样,有些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做给活人看,做给媒体看。
“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她走过来轻声跟梁昭说。
梁昭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唇色也发白,眼圈红彤彤的好似是哭过了,这样子落在外人眼里肯定都觉得她是悲伤的。
陈芜知道这是她早上起来用化妆品画出来的‘葬礼妆’,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其实一点都不悲伤,那天从县城回来都哼着歌。
陈芜以为她是出于对梁母的恨意,现在人死了,她心里的怨恨得到了发泄所以高兴。
也不能说没有这个原因,但不是全部。
她高兴是因为替原身了结了一个心愿,从她决定和褚絮争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开始,原身存在这具躯壳内的执念就减少一分。
后来她回村为梁妈撑腰,把日子过好,又收拾了梁母,原身的执念就更微乎其微了,但仍旧在,她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