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离婚带俩娃在山旮旯开农庄(8)

作者: 村里的一枝花儿 阅读记录

嘟——

传来的挂断声让褚絮很恼火,恶狠狠将手机砸到墙角,瞬间五马分尸。

梁昭心情却很好,回客厅沙发上跟宝宝贝贝玩了小半天,讲故事哄她们睡觉,等她们睡熟了才离开,走之前还提醒蔡姨别忘了冰箱里的双皮奶。

她回到原身租的临时住所,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足以。

没有空调没有桌椅板凳,只有一张简陋的床,窗户还是对着走廊的,但用纸皮封住了。

她站在门口傻了几分钟,将门砰地一声关上,转身就离开到城中村对面的酒店开了间房。

洗洗刷刷一通,她拿毛巾擦头发从浴室出来。

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晃得人流鼻血。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好几次,有不少未接来电。

她翻了下发现都是一个叫‘三娘’的人打来的,号码显示的归属地是粤西,原身的老家。

老家还有原身的老母和妈妈在,这个三娘好像是原身同村的亲戚。

她犹豫了下,还是拨了回去。

“喂!边个啊?”

这位三娘是个大嗓门,差点吓得梁昭的心脏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咳了一声,“三娘,系我啊,阿昭,这么晚打电话俾我有咩事啊?”

记忆中原身都是这样跟老家的人报名号的。

“是阿昭啊,”三娘老眼昏花看不清来电显示的备注,只能通过声音辨别,“你得闲就快返屋企,你阿妈俾你老母打得满脸都是血啊,手都断了,刚刚叫人送卫生院,村委讲打你老婆的电话又唔通,叫我打俾你试下,你快点返来啦,出人命了噶!”

心脏的位置又传来闷痛,梁昭坐下弯腰捂住胸口,强忍着不适问道:“怎么回事?”

三娘就在电话里用大嗓门讲了来龙去脉。

原身的老母经常打她阿妈,村里人见惯不怪,劝了也没用,梁母就是要打,喝酒了还打得更厉害。

梁妈胆子小,性格又懦弱,从来不敢反抗,这让梁母更变本加厉。

今天梁母在外面跟人打麻将输了钱就回家对梁妈发火,梁妈正在为梁昭离婚的事担心,就没忍住跟梁母顶了两句嘴,被梁母按在灶台旁边拳打脚踢。

还好邻居听到动静过来看情况,见梁母倒在地上全是血,人都快不行了,就立马叫来几个村民合伙拦住还要继续打人的梁母,又将梁妈送去镇上的卫生院。

“你老母真系恶啊,把你阿妈往死里打,我们去看的时候灶头的砖上都是血啊,你阿妈可怜得……唉!你快返来看下啦,讲讲你老母,日日都甘样打你阿妈唔得噶。”三娘在电话那头长吁短叹。

梁昭的心脏一阵阵的痛,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执念在作祟。

“我知了,三娘,我马上返去。”

她挂了电话就换衣服,将拆开的手提袋收拾好到前台退了房,在门口上了刚叫到的车,直奔粤西老家的鹤岭村。

穿过粤东繁华的街景,她坐在后座,折进车内的灯光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从粤东开车到鹤岭村要将近四个小时,路上司机无聊就放了音乐,很有年代的粤语歌。

又跟梁昭搭话:“靓女系粤西人啊?半夜返屋企?在粤东做咩工噶?”

车内空调开得有点低,梁昭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件衬衫盖到身上。

她不耐烦跟司机扯闲篇,身体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说:“老母死了,返去奔丧。”

司机瞬间闭嘴。

车里只有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在单曲循环。

粤东是沿海开放城市,建设多元化,到处都是高楼大夏,城中村只占很少的一部分。

而粤西就像一个垂暮的庞然大物,里头的零部件正在逐渐老化,哪里都是破破烂烂的,每天都有人在给这座历史老城缝缝补补。

鹤岭村在粤西的北边,地势比较高,村民以种植沙田柚、沃柑和菠萝为生。

随着时代的发展,村里的年轻人都往外跑,不是去粤东的写字楼当牛马,就是去粤西的厂子拧螺丝,总之去哪都比在老家种地强。

不光村里年轻人少,镇上也没几个。

梁昭在路口下车时连个鬼影都没见,凭借原身的记忆顺着昏黄的路灯摸到卫生院。

也不知道梁妈住哪个病房,打电话给三娘,三娘说自己在村里,不在镇上,也不知道情况,她就只能先进去问值班的护士。

镇卫生院就指甲盖点大,今天送来什么人都门清。

护士抬眼扫过来,用谁欠了她八百万的语气问:“你系佢咩人?”

此时梁昭的心情已经很糟糕,又不得不耐下心回答:“佢系我阿妈。”

“哦,你往那边走,直到尽头,”护士倒也没再用那种前欠揍的语气,“你阿妈伤得有点严重,最好是带到粤西的大医院拍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