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163)
霍眉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出租屋里完全没隔间,他又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弄,只能忍着,特容易遗(敏)精。她先是假装不知道,看到两次后,觉得长此以往不太健康,于是很真诚地说:“你弄吧,我不看。”
如她所料,席玉麟登时像个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满脸通红,嗫嚅半天,“女人……没有……吗?”
“有需求,但看是看不出来的嘛。我倒是没需求,我性冷淡。”
他眼神在地上
乱瞟,很想问什么是性冷淡。于是霍眉贴心地继续说:“从来不想要,要也没感觉。”
“没感觉?进进出出的你感觉不到?”
“当然感觉得到进进出出的,但是不会爽。我最开始在怡乐院崭露头角,就是因为能全神贯注地从头服务到尾……试不试,我帮你弄,就用手。”
席玉麟愤然道:“别犯贱!你自己也说了是服务,服务别人很上瘾吗?”
“哎呀,也不是完全不爽,我看别人的表情会很爽。如果我帮你的话,你——”
“别说了!”他慌忙大喊,出门的时候撞到了门框。
尴尬来尴尬去,他就熟悉了这种与霍眉毫无距离的生活方式。
第82章 林杰在地上东倒西歪睡到八点多,……
在地上东倒西歪睡到八点多,有人敲了敲门,是房东的声音:“霍眉小姐在这里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心虚,因为他们这段时间用的是假名字,一个叫李青,一个叫李红淑。李红淑是李舟起的,席玉麟给自己弄个姓氏是随意弄的,李是个大姓么。后来和霍眉一对账,发现她也化姓为李,心里就很不高兴,总觉得自己像跟了李舟姓。
待霍眉穿戴整齐、将她晾晒的衣物收起来,他打开门,房东仔细打量着霍眉,又确认了一遍:“你的名字是霍眉?”
“是。”
“不好意思,袍哥人家。”他点了点头,让出门框;在他身后,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圆脸,圆肚子,圆眼镜,脸上的褶皱都被肉撑开,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不少。在巴青很少有人胖的这么富贵,于是两人都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他露出极其具有亲和力的笑容,鞠了一躬,“在下林杰,是何先生派来的,是何公馆的管家......”
她耳边嗡地一声,眼见着四周水渍斑驳的墙轰然倒塌,露出天涯红日,在壮丽惊人的辽阔中险些站不稳。胳膊肘被人飞快地托了一下,她非常夸张地一躲,踉跄几步,到了林杰面前。
“......叫我阿杰就好。这位是霍小姐的朋友吧?形势所迫,完全理解,”林杰看到她的动作,很宽和地一笑,“何先生让我转告一句抱歉,时间过去这么久,既没个准信,又没留下足够的钱。不过还请明天搬出去住吧,这样到底不合规矩。你已经是何家未过门的二太太了。”
席玉麟被甩开后,一直低头看着盆中她衣服的花纹,闻言忽然抬起头。林杰正好也在看他,看见他这张脸一挑眉颔首,似乎是对霍眉这种匪夷所思同居行为的恍然大悟。又朝门口微微弓腰摊手,“烦请这位先生暂时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对霍小姐说。”
他被从自己的屋子里赶出去了,还带上门。
待他走后,林杰请霍眉坐下,这才把这一年来的曲折娓娓道来:何家是香港的大企业家,和当局有密切联系,本不能随意离港;这回程老爷子仙逝,又立了遗嘱把嘉陵公司托付给他,何炳翀才得以来大陆替妻子奔丧。来回的车票、船票早就订好了,谁知何炳翀不按规矩行事,已经回广东了,盘桓些许时日,居然又偷偷溜回巴青。何老太爷就被政府请去喝了趟茶。
“说句实话吧,大家对程家的看法都不是捕风捉影的。他们家的三个儿子......叛了党,程阿公态度不明确,不知道暗中有没有资金支持。老爷拿着程家的巨额资产,却不及时回来,想想吧!所以霍小姐你们那几天其实一直是被人暗中盯着的。这也就罢了,老爷所负责的部门被查了账,虽说没查出什么大问题——毕竟何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他放轻声音,对着霍眉挤了挤眼睛,已然是把她看成自己人了,“漏税、假账总还是有那么几处。老太爷很生气,禁了老爷的足。”
霍眉稳住表情,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她就随便耍个朋友,居然牵扯到这么多环节,把上层都惊动了。而她自己呢,在巴青死十次、活十次,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那封信估计是何老太爷让人写的,事情发展成这样,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去香港:“你却来接我走。”
“老爷一直在为你抗争。”林杰那双亲和、慈善的眼睛水润润地眨了眨,“老太爷在家说一不二,老爷从来不敢提要求。他是第一次……这么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