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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60)

作者: 去码头搞点薯条 阅读记录

赶在漱金出发之前,她完成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织的红围巾送给了蔡行健,据说现在的女学生流行织围巾送给男朋友,甜甜蜜蜜说几句话,再敲打敲打结婚的事。蔡行健收到围巾时露出了一个久经世故的人看到纯真女学生的神情,听到她说“若是每天你下班回来,我都能替你解下围巾多好呀”的时候又装傻。

第二件事是跟范章骅回信。席玉麟已经很熟悉这一业务了,还给她加了一首闺怨诗上去,什么什么觅封侯的。

第三件事是组织学生们给漱金来了个大扫除。

天黑得很早,街上行人也少,大多数店铺关了门。雪下了好几场,各家各户门前大灯笼的红光映在雪上,莹莹地发凉。漱金向来没什么过年的氛围,贴副对联就算完事,霍眉却硬是剪了窗花、扫了扬尘、买了猪。

她从小就听这句话:有钱没钱,先杀个肥猪好过年。什么日子因为猪肉都能便好过的。瘦肉做成炒菜,五花肉炸成酥肉,带皮五花大片做成回锅肉,猪后腿腌过后再用柏香枝熏,在晾晒场挂成一排。其他的地方以及新鲜内脏做成刨汤,每个学生都分一碗,也给左邻右舍分去。

当然不指望张大娘能帮忙,霍眉已经认准城里人就是眼里没活。

最后一件事就是找席芳心支下个月的准备金。她刚开了个头,席芳心忽然用那种淡定到叫人恼火的语气说:我什么时候有过主管?

她一听坏了这是要讹人啊,立刻找来席秉诚。席秉诚心里急的是师父的病情,倒不是给她拿钱的事,解释了许久这个主管怎么来的。席芳心拿着份报纸端坐太师椅,不知道在没在听,等他叽叽咕咕说完后吩咐道:“去把玉麟叫来。”

席玉麟一脸茫然地进来,席芳心忽然就做了个相当孩子气的举动:招呼他到身边,用手挡着嘴轻声告诉了他钱在哪里。末了还大声加一句:“现在很多人都要骗钱,我交给你保管,你不要信他们。”

席秉诚是真得气到冒烟了——物理层面上的,他一急,头顶上就出汗,在寒冬里气化成白雾往上飘。

席玉麟也相当尴尬,去拿了钱后,跟他解释:“师父也是生病了,你不要计较。”

“生病了,却仍当你是儿子,不当我是。”

他选择绕过这个话题,“我觉得咱们去县里唱戏,把他一个人留在巴青不太好。虽说还有许多学生做伴,但都是些孩子,真要出个什么事不好办。不然我留下来吧。”

席秉诚拿鞋底嘎吱嘎吱地踩积雪,踩出薄薄黑黑的一圈,冷意很快渗到脚底。

“这有什么好讲的?师父特意跟我强调了,你是一定要去的。你伤了脸,本就很久没有登台;现在恢复好了些,正好出城走走,第一次登台不在巴青心情也放松些。老人家一片好心,你怎么就不明白?”

席玉麟惊呆了,他没有不明白师父的好心,他只是听出来了席秉诚很不耐烦。

雪水把他冻清醒了些。席秉诚长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圣佛罗多请个护理到家来吧,我现在去办。”

那得多少钱啊?比他们去县里一趟挣得还要多。但知道此事拒绝不了,席玉麟也没说什么。

他们要去的县叫苍衣,价钱不是抬得最高的,只因为主办方是席芳心的一个朋友。苍衣县离这里有好几天的车程——当然,牛车。席秉诚跟车夫讲价的时候,席玉麟帮着她把盔箱和行李箱都搬上车,车板上有几处干掉的不明褐色硬壳,疑似运过粪桶。

她于是一屁股坐到盔箱上,把三个纸包往怀里塞。刚刚跟林记的人打了招呼,说自己要二十号才能回来,这才拿到三包。

席玉麟一瞥到这东西就烦,“你不吃它,究竟是什么感觉?”

“感觉么,大概就像你们男人给自己弄,快弄出来的时候,忽然被一只手掐出不让出来。”

“……”几秒内他从耳朵红到脖子根,但已经被霍眉锻炼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使劲儿抠着手中的橘子,撑着跟她对话,“你又不知道,你就是怎么下流怎么打比方。别老这样。”

“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可以试试。”霍眉悠然道,望着头顶黛蓝色的天空,“有人让我掐过他,看表情是乐在其中。”

席玉麟彻底绷不住了,越过她要下车。霍眉缩脚给他让路,裤腿的一根毛线却挂在了他胶鞋豁开的裂口上,随着他抬脚的动作,裤腿被拉上去一大截。

第31章 苍衣虽说腿还是比较私密

的部位,……

虽说腿还是比较私密的部位,霍眉倒不觉得有什么,重新放下裤腿就好了。心知非礼勿视,席玉麟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秒,那条小腿不似雪那样死白,却似牛奶白的温润,皮肉匀称、曲线优美——她的身体就是这样的,不说这腿有多细、多长,但浑然天成,就像天地间的山水那样和谐,多一分太刻意,少一分欠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