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捕猎的她(91)
梁今禾见他似乎完全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怀疑,想了想,特地强调:
“你们把我的猫也带去,一起
度假。”
谢其山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
梁今禾那么宝贝她那几只猫,尤其是那只大黄猫,即使她为着生意忙得天昏地暗、焦头烂额,但只要见到大黄,一定会把它从猫窝里薅出来亲亲抱抱举高高。
甚至前几个星期,谢其山感冒,医生说最好不要接触猫毛,他要求梁今禾把掉落在她被子上的猫毛清理干净,结果梁今禾直接将他一个人丢在一边儿,只肯抱着猫睡。
她说猫的温度和人的温度一样高,没有人抱着,抱着猫也好,这分明是故意气他、捉弄他,即使他是个病人。
但梁今禾最近倒没有故意地气他。
不知怎地,谢其山发觉梁今禾这几日格外温柔。
不仅是平常的亲吻,而是方方面面,她往日是带着尖刺的玫瑰,不高兴了并不给他好脸色瞧,反正她随时随地会和他冷战,但如果她想要他了,又随时随地结束冷战。
不需要他时,将他丢开;需要他时,勾勾手指就要他过去。谢其山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但这几日,她像是一捧柔软的水那样,尽管他们早就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她竟然让他生出一种热恋进行的感觉,他们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缠在一起。
谢其山用手指轻轻地挠了下她的手心。
他垂下眸,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梁今禾心领神会,停下动作,丢开剃须刀。
他微微低头,目光胶着在她身上,拇指轻轻搭在她颈间,指腹开始缓缓摩挲,一寸寸地带着温热与粗糙。
梁今禾被抚得仰起头,她几乎是扑过去的。
他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住,两人一起滚到软绵绵的床褥上,将他的豆腐块被子揉出一圈圈褶皱。
蹭暖呼呼,摸毛茸茸。
捏粉嫩嫩,抓滑溜溜。
月光如银,从斑驳的云层间漏下,似轻纱般洒落在窗外的花园里。
花园中的喷泉,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水柱从泉眼喷涌而出,犹如银白的箭矢射向夜空,水珠飞溅,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夜里悠悠回荡,似在低诉绵绵情话。
谢其山有点失控,到最后,他甚至低低地问出一句:
“梁今禾,你爱我吗?”
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叹息着。
他攥住她的手腕,发觉自己已经鬼迷心窍地,彻底地溺在一滩温暖的水中了。
尽管他是想知道她的答案,但他仍旧将头埋进她乌黑清香的发中,仿佛要抱住她、贴住她,才能在不确定中找到一丁点儿确定。
梁今禾浑身湿漉漉的,渴求地抱住他、吻住他:
“喜欢……很喜欢,像喜欢我的……小狗一样。”
他们之间不应该谈爱情,但她必须承认,她是喜欢他的。
身上的人节奏突然乱了几下,梁今禾掐了他的腰一把,他立刻又回到正常的节奏。
只是他的头有些低落地埋进她的肩窝。
爱和喜欢,差距太大了。
[我爱你]和[我喜欢你]之间,存在着无法打破的隔阂,尽管只有一字之差,但就像是农夫山泉和农天山泉之间的差距。
梁今禾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说不出来[爱]这个字。
她只能更加热情地迎接他、包容他,叫他感受到爱情之外的快乐。
她说出更多鼓励他的话,告诉他自己特别喜欢特别快乐。
低落的男人逐渐被哄得情绪好转起来。
尽管谢其山曾经多么咬牙切齿地告诉梁今禾,这只是一种动物之间的低级快乐,但梁今禾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并不只是爱情带来的快乐才高级。
快乐就是快乐,不分高级或者低级。
她在他耳边低语着说好快乐好开心的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确很快乐,快乐极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失控的快乐。
夜色愈发深沉,静谧、迷人。
窗外花园里的喷泉按部就班地舞动,水柱跃起、落下,水珠在光影里闪烁。
然而一阵微风拂过,像是给喷泉注入了别样的情愫,它竟似情难自抑般失控起来。
悠长的、磨人的风惹得水柱不再遵循既定轨迹,而是以一种热烈而奔放的姿态喷涌。
它们急切地冲向夜空,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高高跃起的水流,在半空中轰然散开,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一场缠绵的花雨。
细密的水珠飞溅开来,喷泉边的绿植,在失控泉水的洗礼滋润下,叶片轻轻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令人心神荡漾的水汽。
谢其山同Bob刚到度假别墅的前几天,他总是给梁今禾时不时地发各种风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