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捕猎的她(98)
窗外的夜幕已经降临,梁今禾病房的窗帘全部被拉开,天气预报说最近会下雪,但不知道是哪一天,她想第一时间看到落雪。
在京北虽然年年下雪,但她对雪无论怎么样都厌烦不了。
漂亮的纯净的东西,几乎是人人都爱的。
谢其山进来时,梁今禾半躺在病床上,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还有些苍白。
梁今禾心情不算好,伤口疼,再加上一直眼巴巴想看的第一场雪也迟迟没有落下。
谢其山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身形。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夹克,里面搭配着素色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
梁今禾抬起手要去扯他的领口:
“再低点儿,多露些出来。”
谢其山按下她的手:“拉低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另一只手却再将衬衫的纽扣再解开了一颗。
他把椅子往梁今禾那边靠了靠,离她更近了。
梁今禾拉住他的领口,继续扯近,撅起嘴:
“亲一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梁今禾倒是喜欢上了和谢其山接吻。
谢其山已经被她教得很有技巧,她不方便挪动身体,他便自觉地倾近,含住她的下唇,舌尖轻轻扫过,她嘤咛一声,将他的衣领揪得更紧。
绵长的吻结束,梁今禾浅浅地喘息,受伤了整个人的体力大不如前。
谢其山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还害怕吗?”
医生说梁今禾可能在遭遇恐吓时产生了应激反应,所以Judas的任何行为都可能被她的心理误解成要继续伤害她。
谢其山想起她尖叫着要求警方击毙Judas的画面,那模样的确是害怕极了的表情。
但现在靠在他怀里的梁今禾明显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她从衣领往下摸他的胸肌,语气很平淡:
“有什么可害怕的,他已经死了。”
谢其山的手指是冰凉的,这种凉意甚至逐渐传到全身,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染上凉意。
他的手不自觉地慢慢收紧,梁今禾推他:
“弄疼我了,你怎么没轻没重的?”
但谢其山没有放开,反而对上她的眼睛:
“梁今禾——”
梁今禾皱眉看他,他的表情过于认真了。
她听见谢其山的声音,他在问她:
“你是怎么受伤的,真的是他开的枪?”
虽然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但他想知道答案。
梁今禾一愣,旋即没好气地回他:
“谢二,你看到是Judas动的手,干嘛还要再问,让一个受伤的人不断回忆有意思吗?”
她的眼神干净又无辜,但越是如此,谢其山身上的凉意就越来越重:
“不,我看到的是受伤的你,至于是谁开的枪,我没有看见。”
同样的,警察也没有看见。
但当时那种情况,所有人都会无一例外先入为主地认为是Judas开的枪。
毕竟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难道梁今禾会自己伤害自己么?
谢其山反复地咀嚼这句话。
梁今禾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很淡,并且再次重复了之前的话:
“谢二,他已经死了。”
她又露出一点儿撒娇的意味:
“别想那么多好不好?再亲一下。”
谢其山血液倒流,他猛地站起来。
他的直觉太敏锐,他自己甚至有时会痛恨这种直觉。
他想到,他应该去核对现场那两把枪的子弹,他还应该查看梁今禾的伤口。
不同距离的枪伤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完全能识别,他接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的眼睛。
但他在有机会去查看这些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她喊疼的声音,竟然丢掉了一贯的判断力。
梁今禾却好笑地盯着他。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笑的呢,缠绵的吻后,他嘴巴上还有她的津液,但他却在冷酷的质问她。
谢其山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为什么?”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已经将他的意思表明。
梁今禾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漫不经心地将被子拉了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累了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但她的手被猛然握住,她听见他愤怒的声音:
“梁今禾,那是一条人命。”
梁今禾抬头对上谢其山的眼睛,神色完全冷了下去,声音提高:
“我有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让他到餐厅去吗?没有,他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他想给我找麻烦。我有伤害他或者对他动手吗?也没有,击毙他的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