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觊觎长公主[穿书](79)
只是这份喜欢却不是爱,系统时不时总要幸灾乐祸地冒出来作弄她。
说类似于‘季铃兰对宿主的好感度为零哦~不过也不用着急啦,反正记忆恢复的话,忘记的感情也能回归吧!’的话。
司妙真已经不在意任务相关的事了,自然也就不畏惧系统给予的惩罚。
因为——只有她宰了赫连逸的份。
季铃兰没察觉出司妙真的情绪变化,只是忽然笑盈盈说:“父皇不让我吃糖,说会伤到牙齿。但皇兄最好啦,我每次去找他玩,他都会悄悄塞给我一颗。”
这话惹得司妙真僵硬一瞬间,差点以为季铃兰记起来一切了,毕竟上次她试图让季铃兰回忆过去,对方痛苦的神情至今难忘。
季铃兰的父皇早逝,母后又对她多加约束,只有她的皇兄愿意让她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放任她的跳脱,还让她跟着皇子们一起念书,答应了众多无理的要求。
就算季铃兰想要月亮,老皇帝都会派人去海里替她捞。
但季铃兰能够想起小时候的事,对于司妙真来说自然是好的,她试图让季铃兰再多说点,“铃兰的皇兄是怎样的人?”
没成想季铃兰只是摇摇头,“不记得了。阿姐,我们去冰嬉吧,昨天你不是说要教我吗?”
迎着期待的目光,司妙真毫不犹豫地带季铃兰去了。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季铃兰抱着软枕坐在床上,仰着小脸望向房梁——司妙真正懒洋洋地倚在梁上,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随意垂落,衣袂轻垂,像只栖息的夜枭。
疯玩了一天,季铃兰累的倒在床上都还在喘气,靠在房梁上的司妙真却面不改色。
“妙真姐姐,”季铃兰眨巴着眼睛,声音软糯,“你下来陪我睡嘛。”
司妙真半阖着眼,指尖转着一枚铜钱,闻言轻笑:“铃兰,我已经习惯睡梁上。”
“可是梁上好硬!”季铃兰撅起嘴,抱着枕头滚到床沿,“床上有软软的被子,还有小兔子玩偶!”她举起一只布偶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我一个人睡会怕黑......”
司妙真挑眉,铜钱在指间一顿。她自然看得出这小丫头在撒娇——七岁的季铃兰心智单纯,连装可怜都直白得可爱。
“怕黑?”司妙真故意逗她,“可我记得,铃兰从前夜里敢一个人去乱葬岗捉鬼呢。”
季铃兰一呆,小脸皱成一团,努力回想:“真、真的吗?”她低头戳了戳兔子玩偶的耳朵,声音渐小,“可我现在......现在就是怕嘛......”
司妙真望着她发顶的小旋儿,忽然叹了口气。
“......罢了。”
衣袂翻飞间,她轻巧落地,半点声响也无。季铃兰惊喜地抬头,却见司妙真只是拖了把圆凳坐到床边,单手支着下巴:“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不要凳子!”季铃兰不依,拽着她的袖子晃啊晃,“要一起睡!”
司妙真被她晃得无奈,伸手戳她额头:“再闹,我就回梁上去了。”
季铃兰立刻捂住额头,却仍不死心,往床里侧蹭了蹭,拍着空出的位置:“就躺一小会儿?我给你讲故事!”
“你?讲故事?”司妙真失笑。
“嗯嗯!”季铃兰用力点头,“从前有只小狐狸......”她掰着手指,讲得颠三倒四,“它、它偷了月亮的银盘子,然后......然后......”
声音渐渐含糊,眼皮也开始打架。司妙真看着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后来呢?”她低声问。
“后来......”季铃兰迷迷糊糊往她手边蹭,“小狐狸......遇见神仙姐姐......”
烛花“啪”地轻响,司妙真望着她蜷成团子的睡姿,忽然想起那座别院,她动弹不得的时候,季铃兰会用什么眼神望向她呢。
夜风拂过窗棂,原本挺直的背脊不知不觉伏在了床沿。长发垂落,与季铃兰的发梢悄悄缠在一处。
“。妙真……”
呢喃散在夜色里,不知是谁的梦话。
三更梆子刚响过第一声,司妙真就睁开了眼——她挂在窗棂上的银铃纹丝未动,但空气中飘着一缕松木燃烧后的焦味。
“咻——”
破空声擦着屋檐掠过,“叮”的一声脆响,箭矢钉在床柱上嗡嗡震颤,尾羽处系着半截红绳。
“阿姐?”季铃兰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柔顺青丝如瀑,“你怎么还不睡?”
司妙真用身子挡着拔下箭矢,指腹摸到箭杆凹槽处的凸起:“肚子饿了。”
她转身时已将那卷薄如蝉翼的密信滑入袖中,“你接着睡,我去吃点东西。”
灶房水缸映着月光。司妙真将信纸浸入飘着油花的洗碗水,褐黄的粗麻纸上渐渐显出朱砂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