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爱情故事[男二上位](21)
这话是蒋铖那阵子最常用的一句解释。
起先他还会加上些补充,譬如在路演,在开会,在调研,后来就是笼统一句“在外面”。
郑澜也是后知后觉,他那时所有的在外面,一半可能都是在见别人。
蒋铖大约开始了以己度人:“和新认识的朋友?”
郑澜垂下睫,抿着唇角,抬手缓缓捋着鬓发,纠正他:“和新认识的男人。”
郑澜听见那边有什么东西砰地掉了。蒋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声音猛地提起调子,有些尖厉:
“郑澜,你跟我闹一闹就算了,别乱来行么?”
“咱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不过就那一点小事,你还真当是分手了?
“你不高兴,闹分手,辞职,出去玩,我都由着你,心里有气撒出来就好。但你在外面搞出幺蛾子,到时候怎么收场?”
这话乍一听,连郑澜都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
她退出通话界面,点进蒋铖的朋友圈,那条分手官宣已经消失。她皱了皱眉,又翻出朋友来问时发的截图,心才落定。
她起身往窗边走,夜风扑在锁骨上,吹得她寒毛直竖。
郑澜迎着风,眯起眼,慢慢地出声:“蒋铖,你是不是被人甩了?”
第10章 养花滴滴点点地润着她
电话两端都静默了半刻。郑澜听见那头猛一吸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发作。
郑澜:“蒋铖,我不觉得那是小事。”
金融机构的行规是二十四小时待命,蒋铖总在深夜收到消息并不稀奇。回忆起来,郑澜仍然觉得神奇,偏偏那天她路过时瞥了一眼,就能在一排红点中精准地锁定那条。
那时蒋铖正在浴室,郑澜刚弄好明早的三明治,准备照例回房先睡。
她和蒋铖工作作息不一致,一直分房睡。能看到这条消息更纯属偶然,蒋铖在进浴室前紧急处理了一项工作,笔记本没熄屏,晾在餐桌上。
头像是个优容美丽的年轻女孩儿。
但是放大细瞧,耳边不起眼的小发夹上,一块蓝晴翡翠就接近六位数。
那姑娘发来的消息也很简单:“晚安~”
再往上便是零零碎碎的闲聊。早午晚饭吃了什么,工作忙不忙,下周内参会要不要来听一听云云。
蒋铖坚称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郑澜信他。
但又不想骗自己。
电话那边显然情绪上头,激动地吼:“我再说一遍,那是我领导介绍认识的。就算牵线目的不单纯,但她家资产十位数都不止,你要我怎样?跟这么大个客户闹翻?”
郑澜和蒋铖口中的领导也见过面。
对方将她在眼中滚了一遍,像看货似的,没掂量出什么价值。于是转头跟蒋铖论道:“贤内助得选好,才能助你上青云。”
蒋铖愿意把领导的指点奉为圭臬,但不代表她要接受。
“那你又要我怎样?装聋作哑不知道你吊着别人?”
“我祝过你一切顺利的。那是真心话。”
她实在是有些心力虚弱。之前分手时吵过的话,也不想再重复。
对面似乎也很累,偃旗息鼓了一阵,才又艰难地开口:
“你能不能,别接受外面男人的追求?至少……别那么快。”
从没听过的恳求口吻。
她看见的蒋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上最好的学校,拿最好的offer,样样都是往顶尖的地步逼自己。
或许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确实该有个最好的女朋友。
而她不是。
尽管如此,他还是求她别跟其他人交往。
原话是“外面男人”。
仿佛他和她才是不分内外的一家人,旁人全是外来者。
郑澜听着,眼角渐渐涩了起来。
不忍再刺激他,轻声应了句:“好。”
这通电话打了挺久,挂断后,她才看见邵昱年发来的消息。
问她下周末有没有空,他安排去茶山的行程。
呼呼啦啦吹了半天的夜风,突然柔了下来。
从窗缝里丝丝缕缕地探进来,翩翩地绕着她,抚弄她的头发。
她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琴岛码头。
邵昱年微微低头,那样似风似水地看着她,眼角携着能化开冰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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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她都没再见过邵昱年。秦桃说他这几日忙,请了假。
郑澜一人撑着两家店 ,间或开始做岛屿茶的ip企划。秦桃也来得勤,但往往林思齐一来,她没多会儿就跟着走了。
这时候,郑澜往往背过身取茶叶,或者忽然对看了几十遍的百合花感兴趣,低头摆弄。
总之就是装没看见。
她故意放走秦桃。
就等着某天,自己再被秦桃呛时,能把这些小辫子都翻出来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