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不会拿?”沈锡舟的发难来得突然,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会议室里瞬间落针可闻,“你是她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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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不吵过。”
祖孙俩一块上街打牙祭。
但硬要说正常,也不是不行。
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沈锡舟的壮举。
江开:“校长办公室。”
所有窗口打饭的工作人员的着装都规范了,帽子、口罩、手套,全副武装,给肉也大方许多。
陆千帆的情绪仍激动着:“他好猛啊!这怎么敢的?”
谭宵认可:“我是和锡丹更好点。”
她语气平和,表情淡然,但与她共事多年,苟主任了解她的脾气,越是平静,越代表动怒。
陆千帆好奇:“他爸就镇得住?”
但凡稍加留意,就会发现食堂做了不少改变。
江开越听越不对劲,跟苟主任抗议:“凭什么只说我一个?沈锡舟跟我一起的。你偏心!”
陆千帆:“亲哥?”
“高二6班沈锡舟,出言不逊!公然藐视主席台!造成恶劣影响!剥夺从今以后在校期间一切演讲资格,并于下周一国旗下公开检讨2000字以上!以儆效尤!还有刚才带头起哄的那几个,自觉来我办公室!”
“沈锡舟,江开。”校长盘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脸上些微的岁月痕迹显得从容优雅,“我下周就退休了,非要让我下个处分再走?”
江开莫名躺枪:“什么情况?”
人肉碉堡二号儿童节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地走出会议室,一边把书包给沈锡舟,一边龇牙咧嘴地用气声吐槽:“你俩又怎么了?”
半晌,无奈地说:“早知道这个情况,我死也不接你们的烂摊子。”
他的坦率、他的占有欲、他的心意,本该是令人愉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太痛快。
“还是沈社长有本事,能请到庄同学。”卫宇城笑看向沈锡舟,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我们学生会可是三顾茅庐,还是落个空手而归。”
他是主持升旗仪式的常客了,流程驾轻就熟,换人犯不着上报组织。
说明他完全可以把她带到人前的。
她本来下午的计划也是看望奶奶,只是没想到和沈锡舟闹成了这样。
最终,食堂事件中,沈锡舟的处理结果为记处分外加回家思过一周,江开记一次公开批评,并双双于下周升旗仪式后做公开检讨。
李明哲受不了,悄摸挪远了躲清净,无语望天,悔不当初。
无法形容的酸涩和挫败涌上心头,沈锡舟忍不住问奶奶:“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陆千帆奇怪地多看了她两眼。
沈锡舟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沈锡舟听出来了,她相信沈锡舟肯定也听出来了。
这种小事,说开了就好了。
“你们的操作合规吗,培训过相关从业人员吗?考虑过全校两千多名师生的食品安全问题吗?”
这是完全没打算在卫宇城面前藏着掖着了。
“要叫你自己叫。”沈锡舟冷笑,“我哪叫得动她。”
“镇得住个毛,火上浇油。”江开说,“只有他哥可以。”
不得已,只能让江开一个人背黑锅。
十几岁的学生哪里经得起这种煽动,顿时群情鼎沸。
从一开始,便是沈锡舟积极推动这段友情,江开更多是奉陪。
公开和学校食堂叫板,这很沈锡舟。
“那是谁啊?”奶奶记性和悟性都不错,马上订正到正确答案,“上次说的那个,广播社的?”
奶奶又问:“感情问题?”
奶奶大笑:“我上回就猜到了,女孩子要是对一个男孩子没想法,怎么会停都不带停地说他一个小时,哪怕是骂他。”
申城的气温持续攀升,连续几天创下新年的新高。
陆千帆不知道。
沈常沛烂摊子处理过不少,像这样当众遭儿子下面子的次数寥寥无几,她仰头看着满脸戾气的儿子,眼里涌起失望。
江开品出不对劲来了:“问这么多,看上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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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哪个别人?”
如天气预报所言,周一是个好天气,早上还是爽郎朗的晴,可到半上午的升旗仪式,已经难以招架日头的暴晒。
事发至今快两小时,他甚至都不问问她,怎么了。
夏金雨听不下去,劝道:“沈锡舟,好好跟妈妈说话。”
江开双手拢到嘴边扬声高喊:“沈锡丹,你是我的神!”
“他火力太猛。”江开耸肩,“他妈镇不住他,他爸都来了。”
“韩校,其实我们学校的学生,对食堂的意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听到过不少,年轻人愿意站出来替大家争取利益,出发点是好的。”先不经意来点铺垫,再同仇敌忾,“但这种扰乱秩序的行为绝不可取,什么事不能私底下有商有量着来?就算学校食堂确实存在不足,但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学校、乃至社会,成什么样了?”最后先发制人,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把你们爸妈叫过来,今天这个事必须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