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喜提三项公开批评:晚自习翘课、一周内早上出寝迟到喜提“全勤”,私拉电线造成寝室楼电路短路。
沈锡舟真是服了这老太太的第六感:“这你都能猜到?”
猜挺准。
江妈于知南是温柔挂,训人的角色一般由沈妈沈常沛担当。
好好说,好好说个鬼。
沈锡舟礼貌道过谢,就离开了学校,前往奶奶家。
儿童节和几个傻逼男同学不甘示弱,冲主席台狂吼:“沈锡丹你是我的爹!”
这天中午。
苟主任在台下欣慰地点头,眼神充满自豪。
他刚拿起那只粉紫色的书包,沈锡舟冲他发问:“这你的?”
“不是他。”
李明哲说:“沈锡舟叫我上。”
停顿一下,气沉丹田,惊起飞雀:“都闭嘴!散场!”
两个男生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没在国旗下造次,站直,目送鲜红的旗帜随着国歌的演奏,缓缓升至旗杆顶点。
这一次,奶奶给不了答案,只是深有同感:“我一辈子没看懂男人,不懂你爷爷,也不懂你爸,不过还好,我现在不用懂男人了,也懒得懂了。”
她一直不屑表现出来,但她确实,很在意他最好朋友的认可。
沈锡舟喉结滚动,与母亲对视良久,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倔强地偏过头去,留一个线条锋利的侧脸。
她不明白为什么儿子看着她的眼里也装着失望。
苟主任示意沈锡舟去候场,不忘叮嘱:“好好说啊。”
对于二人今天惹出的乱子,苟主任也气,但抵不过护犊子的心。
以至于,那天她从书包里偶然翻到那只被她遗忘的纸飞机,想起当时自己恃宠而骄的行径,有种无法形容的割裂感。
鬼使神差地打开,才发现沈锡舟还给她的“主持稿”写了回复——
沈锡舟卷毛小狗。
第24章
周日中午,放饭铃打响。
沈锡舟背起书包,和陆千帆一起走出教室。
儿童节从隔壁班出来,正准备冲锋食堂抢饭,看她这架势,奇怪:“殊绝,你要走?”
沈锡舟说是。
儿童节:“社团活动了?”
“不去了。”
儿童节奇怪:“为什么不去?”
沈锡舟很直白地说:“不想去。”
“怎么了?”沈锡舟给她递纸,“你不是陪谭宵打球吗?”
沈锡舟没接受,但也没明确拒绝,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予回应。
聊聊天,玩玩手机,好朋友待在一起也不嫌无聊,陆千帆快十点才走,太晚谭宵不放心,跑来沈锡舟家接人。
她还没那么把他当回事。
而她压抑了整整一下午一晚上的怒意,随着面前的儿女情长,彻底复燃。
“不是谭宵,是沈锡舟。”
陆千帆忽从教室外面跑进来,大马金刀往座位上一坐。
沈锡舟依然和谭宵交好,课间休息依然总来隔壁班找江开,江开值日的时候依然陪着,傍晚放学了也还是跟她前后脚离校。
沈锡舟说:“你自己知道。”
沈锡舟打到第11个电话,她其实已经做好他不会接的预期,也知道自己这样实在有失风度,但盛怒当头,哪顾得上这么多。
像罪犯等待宣判,既想快点解脱,又不忍听见结果。
她作无所谓状:“可以。”
他们果然聊的她。
沈锡舟最后笑了下,说:“对,尤其是你。”
沈锡舟轻哂:“就像男人,你想惹就惹、想踹就踹,是吧?”
卫宇城:「取决于这里有没有人留我」
十万左右的代步工具,家境是真的很一般。
好一个贼喊捉贼。
“怎么了?”
“好,你对我根本没那那个意思。”沉默过后,他对着远山的重影偏了偏头,用那种煞有其事的口吻哄她,“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满意了?”
卫宇城:「明天开始我可能就不怎么来学校了」
沈锡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找借口挂电话。
沈锡舟竭力压制住粗重的喘息,闭眼复睁眼,挂电话前,她说:“满意。”
“我主动?到底谁主动?”这话算是触及他的逆鳞了,他终于不装那副懒得跟她说话的死样子,“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跟你怎么样!我连江开班里都不来了,你呢?又是往我们包干区扔垃圾,又到开学典礼上念错名字,一次次凑到我跟前来,”
剩下三个吃瓜的互相交换眼神,从求知欲爆棚,变成发现其它俩人也一无所知的互相责怪——你他妈不是她最好的姐们/他最好的哥们吗。
这俩怎么又杠上了?
“你也别想了,不管别人怎么对你,至少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陆千帆圈住她的脖子,“我们去拍照吧,听说南江公园的花全开了,正好试试我新买的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