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安把小酒楼做大做强(美食)(59)
她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张娘子:“但我从没想过可以活成像您一样,不过,您定然也受过不少不为人知的苦吧?”
张娘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轻声道:“不管怎么选,你只要记着一条,勇敢,你要相信,不管哪条路,你都可以靠自己走的很好。”
满满尚且来不及深思呢,兰嫂子便进来了。
“满满,我让成衣铺子量着你的身量做的,快来试一试合不合适。”
满满拿起衣裳回到里间换上,这身衣裳做的细致,用料轻薄舒适,里边是一条藕菏色的抹胸配上龟背纹提花百褶裙,外边先套上天水碧素罗窄袖衫,再套
上蝶恋花纹天水碧半袖衫,最后系上一条白玉环佩绦带。
且不说这天水碧的清新亮眼,满满先注意到的是正正好的袖口和裙摆。小时候家里做衣服,爹娘都会先紧着她,但从来这新衣裳都是袖口裙摆长一些的,娘总说这样明年长高了还能穿。
如今,日子过得好了起来,她也不再长个了,娘也给她做了正正合身的衣裳。
满满换了衣裳出来,二人又是一通赞赏。
*
华灯初上,夜市正是繁华时刻。
何家是在城南做米店生意的,家里有不少银子,这次会面便定在了西湖边一家酒楼。这酒楼上上下下五层,外形做成了画舫的样式,偏偏又刚好在水边,有风吹过,湖面碧波荡漾,倒真的如同船在湖中游一般。
兰嫂子和袁大哥领着满满进了酒楼,说明了来意,便被领到了一间隔间里。袁大哥和兰嫂子先行离开了。
满满独自在隔间里转了转,这隔间装潢地雅致,放着两张紫檀木矮桌,矮桌之间有一道薄薄的屏风,不知是用什么丝线绣成的,几乎坐在一边,便能看到另一边的景象。屏风上还绘制着洛神图,一旁的窗户敞开着,吹来一阵阵晚风,湖面的波光倒影,点点渔火,尽收眼底。
满满记着兰嫂子的嘱托,好歹装个样子,乖顺地在靠里的桌案前坐下。等了好久,腿都有些酥麻,隔壁的隔间传来阵阵歌舞之声,虽然她心里闪过一丝靡靡之音的批判,但吹着晚风,望着月亮,口渴又喝了几口桌上的小酒,便有些飘飘然了。
正当她等得有些发困,快要睡过去之时,门外突然发出了响动。她连忙正襟危坐,继续摆出一副贤淑的模样。
她低着头,用一把团扇微微遮着脸,只用耳朵去听,紧接着,门一关一合,脚步声响起,只听那人在她对面坐下,倒了一杯酒,半晌,没有任何言语。
正当她打算悄悄瞥一眼时,一道声音传来。
第30章 花前月下“薛小官人,怎么是你?!……
“承允兄!今晚还是老地方,斗蛐蛐去!”
薛以安刚从学堂出来,便听到几人吆喝。这何允承是一众子弟中出了名的纨绔,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家里也都是商户出身,花了大价钱把他送进学堂旁听。他倒好,礼易诗书是不学的,倒是在此处呼朋结伴,认识了不少衙内,狐朋狗友。
打心底里讲,在这念书的衙内们大都是瞧不上何家这样的莽夫,但奈何何允承出手阔气,很快拉拢了不少弟兄。众人成日里在讲堂上昏昏欲睡,待下了学,便喝酒赌博,斗虫听曲。
今日这何允承却一反常态,虽然心里痒痒,但却想起了临行前母亲耳提面命的交代:
“祖宗,平日里那一包糟烂摊子我不和你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今日万万不能误了正事!下了学便赶忙回家,晚上去醉仙楼相看姻缘!”
何允承摆了摆手:“今日就不去了,家里安排我相媳妇!”
周遭人都是热血年纪,一听这话,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哟!允承兄当真是艳福不浅!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何允承皱着眉想了半天,支支吾吾道:“似乎是在御街开食肆的.......我娘说了,她手艺了得,生意也红火,若是娶了她,日后可就有口福了。”
众人依旧熙熙攘攘,别的人尚且模糊着呢,薛以安在一旁一听,登时便冒起了冷汗。连忙让阿牛去打听,才知今日兰嫂子特地请了张娘子来为袁小娘子添妆。
薛以安只听得一个“醉仙楼”,暗中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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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允承正进了醉仙楼,遥遥一望,只觉得面前有个人影有些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同窗薛以安,二人并不相熟,在何允承印象中,薛以安不过一个整日杵着笔头画画作诗的愣头青,但见对方朝自己走来,还是点了点头。
“允承兄,今日醉仙楼有演‘蚂蚁角武’的,不知允承兄同去否?”
蚂蚁角武?
何允承一听来了兴趣。他平素最好弄虫蚁,这蚂蚁角武,他只在鸟市听人讲过一次,两队蚂蚁各自为伍,列阵相斗,攻伐进退,令行即止。初听时他便眉毛一竖,只道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