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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184)

作者: 月照前墀 阅读记录

“姑娘,可有什么吩咐?”一个女声问。

车中人掀起车帘一角,露出一张妍丽的脸,张月盈看向榕树下的小摊,道:“那的杨梅蜜饯瞧着不错,去买一包来吃吧。”

杜鹃应声下车,小贩喜笑颜开地接过十个铜板,换回了一大包蜜饯。张月盈拈了几枚入口,酸中带甜,是她喜欢的味道,又散了些杨梅给随行的丫鬟。

俄尔,马车重启 ,停在了京兆府府衙对面。

沈鸿影显然早有准备,动作快得惊人,短短一日,所有线索均被梳理了出来,威远伯夫人就在今日被押上公堂开始审议。

事前京城四处传什么消息的人都有,但最主流的消息仍是威远伯夫人大义灭夫,却犯了国法要被从严处置。故而,除了看热闹的人群,还有不少被拐带了女儿的人家携家带口来为威远伯夫人抱怨叫屈。

“威武——”

张月盈从车窗望去,隔着重重人群,沈鸿影一身紫色官服高坐公堂之上,左右两侧分别是京兆府尹和孟修远。

“襄王殿下!府尹!荀夫人她杀得是个恶魔!她无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不顾衙役阻拦冲进府衙高喊。

她早年丧夫,膝下唯有一个独女,绣花绣瞎了眼睛,熬了心血才将她养大成人,去岁女儿刚定了一门好亲事,便在京郊失踪,回来的只是一具白骨。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威远伯那是王公贵族,就算犯了什么罪也不会受到什么大惩罚,若无威远伯夫人弑夫之举,恐怕她的大仇压根不会有得报之日。

“请青天大老爷开眼明鉴啊!”

说完,“砰砰砰”三声,老妇人将头砸在府衙的黑石地板上,额头几乎要磕破,被两个衙役搀扶起身时,地上尚残留着一丝血痕。

见此情景,其他人也紧跟着附和起来,京兆府门口顿时变得吵吵嚷嚷。

“肃静!”

惊堂木一拍,京兆府尹拱手请沈鸿影示下:“殿下,您看?”

沈鸿影命人搬了个矮墩放在公堂边,请老妇人坐下,语气温和道:“老人家莫急,先坐下稍等片刻。京兆府受诸位之爱戴,就必要庇护京兆府的百姓,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偏私,必会查明真相,替令女昭雪。”

他而后起身朗声向外间的百姓承诺:“本王在此承诺,京兆府今日所审所判均依凭事实律法,其中如有作伪者,当听凭诸位处置。”

此言既出,喧闹的人群总算归于寂静。

正式升堂后,威远伯夫人被带了上来,虽被关了整整一日,但有皇甫将军夫人在外为她奔走,她本人并未受什么苦楚,依然头发整齐,衣衫得体。她跪倒在公堂上,除去回答姓名籍贯何处,其余时间均一言不发,麻木不已。

过了约半晌,京兆府尹低声对沈鸿影道:“殿下,她一句话也不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宋府尹,急什么?”沈鸿影成竹在胸,诘问威远伯夫人道,“罪人荀氏,你莫不是以为只要你只字不言本王就拿无法吗?”

威远伯夫人的眼帘动了动。

因威远伯的爵位还未被革去,之前无论是孟修远还是京兆府尹称呼她都是用的威远伯夫人,沈鸿影是头一个称呼她为罪人的人。

她抬眸看向沈鸿影:“襄王殿下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沈鸿影道:“急与不急,想必夫人自己心中有数。来人!带人犯上来!”

两个狱卒拖着一个中年男子入内,男子比之威远伯夫人狼狈了十倍不止,囚衣脏污破烂,隐隐可见身上道道血痕,赤足剐蹭地板,指甲壳近乎磨掉了大半。

孟修远出声:“不知这人夫人可还认得?”

威远伯夫人看也不看:“不认识。”

“可他却认识你。此人姓仇名胡,现年三十二岁,福州人士,原为京郊铃兰庄的管事。两个月前,京兆府袭庄,他因事不在反而逃过一劫,于京城内隐姓埋名多日。”孟修远道,“直到最近才重新开始活动,三日前收到了上线的一则讯息,于法会当日前往大慈寺地藏王菩萨殿与上线交接,交接的东西是——一个人。”

孟修远顿了顿:“夫人可要猜猜仇胡的上线是谁?”

威远伯夫人没有任何反应。

沈鸿影朝孟修远颔首,直接解开了谜团:“是夫人你啊。做夫人这一行的,无一不是逐利而行,哪里会有什么硬骨头,京兆府的刑官招呼了他几句,便什么都跟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威远伯夫人:“刑讯逼供,一人之言,岂能当真。”

“自是不能。”沈鸿影手指轻轻敲着桌案边缘,“夫人处理了楚子澄,可是不是忘了你娘家的那两个外甥?据他们招供,荀家的生意七八年前早就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就在这时候,夫人你叫他们入京和楚子澄见面,做起了那伤天害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