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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98)

作者: 月照前墀 阅读记录

又看向春雨:“理理你的主意,写下来给我。日后招来的客人身上均有分红给你拿,好处少不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成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婆。”

新生意这边刚刚议定,京兆府那边早已炸开了锅。

当日楚仵作验出寻到的烧焦的尸骨并非贼人,水云楼的废墟里又陆陆续续起出了十余具骸骨,皆为未生育的年轻女子,死亡时间一到三年不等。其中一具尸骨身上发现了枚月牙翡翠挂饰,经人辨认后,确认为城西一户绣坊家的女儿所有,两年前的上元夜失踪。

京兆府孟少尹推断,这些死者均是从前被拐带的女子。只是不知何故,埋骨在了水云楼下。

京城内承平十余年,此事一经曝出,便成了一桩大案。

最为此焦头烂额者莫过于水云楼背后的主家——户部尚书娄家和威远伯府,两家各占了足足五分之二的干股。如今楼被烧没了,下面又挖出了尸首,生意算是全完了。

好在威远伯府家底子还算厚实,甚至还有闲心为威远伯置办四十寿宴,还给京城各府都下了请帖,襄王府也收到了一份。

张月盈跟着沈鸿影安然登门贺寿,却在女眷休息的水榭里碰见了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楚仵作。

第47章 寿宴生瓜就要鲜衣怒马少年郎为爱低头……

威远伯夫人出自福州荀家,和皇甫太仪娘家的嫂子乃是姐妹。福州荀家乃是当地的大船商,做海上生意,虽近几年因族中后继无人而大不如前,但当年荀氏姐妹出阁时,嫁妆足足装了十艘大船,浩浩荡荡停在汴河码头,堪称一时奇景。当年,威远伯府同长兴伯府一般,因还不上国库欠银面临问责,娶了威远伯夫人后,万事迎刃而解。威远伯夫人亦在伯府底气十足,二十年来,威远伯连个小娘都不敢纳,从无异腹之子。

有当家夫人的巨额嫁妆加持,威远伯府中,山石草木、亭台楼阁无一不被修得典雅精致。

沈鸿影被叶剑屏拉去了男宾席寒暄,临走的时候,叶剑屏只差指天发誓之后会把沈鸿影完完整整的还到张月盈手中。

张月盈一行人从抄手游廊下走过,一路旦闻桂枝飘香,檐下扎了一串大红灯笼,布置得十几喜庆。伴在她身旁的是威远伯世子夫人刘氏,年纪不比她大几岁,出自世代耕读之家,气度沉稳淡然。

“再往前面走些便是登云台,周围遍植菊花,是个赏菊的好去处。”刘氏介绍道。

过了道月华门,便到了登云台,汉白玉栏杆周围摆了几溜的花盆,里面栽着拥金屑、卧凉烟、幽姿、露拆寒英等各色菊花。台上搭了个彩帐,可遮挡风雨,帐内有丫鬟看守,皆垂首不语,规矩整齐。

张月盈暗暗点头。

确是个好地方。

与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登云台附近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手拿团扇,挤在一处点评着哪坛花开得更好云云,笑语连连。几位夫人呆在彩帐里,喝着热茶,聊着京城最近时兴的衣料首饰。唯独登云台的西面空出了一大块,贵女们皆默默远离了那处,唯留一人独坐其间。

彩帐内的官家夫人见了张月盈,远远福了一礼,让出里面最好的一个位置。

彩帐内并不大,她不怎么想和一群人挤在一处,摇了摇头拒绝,朝登云台西面走去,径直坐在了一个空位上。旁边的台几上摆了盆绿菊,清淡优雅,若不近看,大约只会当做叶子的一部分。

“楚仵作,可否容我在此稍坐片刻?”

“我本也是客,谈何允许,王妃殿下自便就好。”

或许是因为是来赴宴,楚仵作今日的打扮比之寻常更精致了一些,一身银白绣鹤襦,外套浅碧交领半袖,发间簪了枚透雕花卉白玉簪,是玉簪花的纹样,雕工精湛,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她安然地端坐在方凳上,时不时抬头眺望远处,未见半分的不自在。

“想起来这该是第三次遇上了,我还没问过楚仵作本名?”张月盈问。

楚仵作不卑不亢答:“卑职本名楚蒿,青蒿的蒿,是一味性苦、清寒的药,乡下随处可见。”

张月盈笑言:“虽寻常,但也是治病良药啊,楚仵作过谦了。不过,此处花草要稀疏许多,楚仵作为何不去登云台的别处赏花,一人独坐,也是寂寥。”

楚蒿侧头向登云台东边看了一眼,原本偷看的贵女皆移开了视线,将扇子挡在脸前。

楚蒿道:“仵作向来与死人、尸体打交道,在世人眼中,乃是贱业。连普通的市井小民见了我们都要绕道而行,生怕沾染上晦气,更狂论这些高门贵女呢?如王妃这般,愿与我同坐交谈的才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