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反派,我sorry全场[快穿](116)
白倩没注意,只当她还不舒服,放下中药,转身小跑出去。
莫语春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被扶着起了两次身,之后才见到除了白倩之外的第二个人。
莫语春挣扎着起身,口中虚弱喊道:“殿下。”
祈云霄快步走上前,抬手轻轻压住莫语春,“躺好,伤着不必行礼。”
莫语春也没有过多挣扎,顺着这股力道躺下去了。
本就狭小的屋子,在多了二皇子后空间更加逼仄,空气也变得稀薄。
莫语春仰面看着祈云霄,觉得越来越呼吸不过来。
忍不住偏过头面朝墙角,呼吸了口新鲜空气,这才重新看向她。
她看着,却不开口,像是不知道说什么,脸色苍白,唇色浅淡,无精打采的样子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两人一立一躺,一高一低。
蓦地,祈云霄动了,不再站着。她坐到床沿边,靠近莫语春,为她掖了下被角。
“好了,已经没事了。别怕。”
这距离有些近了,却没有过分近。
莫语春依旧是仰视的角度,心底感慨二皇子俊俏的脸,面上十分恭敬道:“多谢殿下。”
祈云霄看着莫语春的眼,冷不丁又道:“你在怨我?”
怨二皇子?
莫语春垂了下眼皮,否认:“未曾,殿下救了奴才,奴才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怨殿下。”
说谎。
她说着这样表忠心的话,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祈云霄心中腾起无名火,不知是针对谁而起,惹得她喉口泛起腥气。
春猎昨日便结束了,莫语春昏迷了近两日,高热昨晚才退下。
她一贯娇气,受不得苦,这时候倒学会忍耐了?一句抱屈的话也不同她讲。也不依赖她亲近她,如此生分,让人寒心。
祈云霄是从大理寺匆匆赶回来的。
孟家的事还要收尾,庆皇又将祈云睿养私兵的事交给她全权负责。
是以,虽然因伤不用没有参加最后一日春猎,她依旧无法清闲下来。
祈云逸外祖失势,祈云睿养私兵这件事彻查之后,念在皇后的份上他估计可以保全性命,却难逃被废黜的结局。
他们两人日后再难掀起风浪。
她唯一要担心的便是淮阳王。刺客一事,明显是他的手笔,她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刺客与他的关系。
他敢在春猎动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往后恐怕不会再有清闲的时候。
越是如此,便越凸显出莫语春带给她的那份舒心的可贵。
可如今,看着莫语春,她心里面满满都是烦躁。
但凡她哭一场,闹一下,她都不会如此烦躁,可她偏生什么话都不讲,态度恭敬生疏,仿佛过去种种亲近从未发生过一般。
何其羞辱!
喉间的腥气越发上涌,祈云霄重重一拂袖,转身离开。
可到了晚上,她又来了小屋。
莫语春眼皮都快要合上了,骤然听到动静,睁开眼便看到冷着脸的祈云霄。
往日唇角的那丝柔软弧度也没了,抿得平直锐利,凌厉地让人心悸。
莫语春缩了下脖子,想到二皇子的身份,清醒过来,在她靠近之前撑着较完好的那条胳膊坐起身。
“殿下。”
祈云霄脸色更差了,手伸出时恨不得直接按住那伶仃的脖颈,压住她安分躺好,让她不要再开口说话。
这个没良心的,她何时苛责过她吗?
莫语春瞪着眼,忍住躲开的冲动,撑起身子的胳膊无力地打着摆,一如她忐忑的心脏。
冰凉的温度贴上额头,激得莫语春打了个冷颤。
祈云霄收回手,吹灭灯烛,昏暗的室内,她背对着门口透来的光,脸色晦暗极了。
“睡吧。”
转身之际,背后传来细弱的喊声,“殿下……”
祈云霄止住脚步。
“可以留一根灯烛吗?奴才怕黑。”
祈云霄闻言,许久都没能开口,影子被檐下的灯笼拉出孤寂的长影。
过了片刻,莫语春才听她哑声应好。
脚步声慢慢远去,门被合上,感受着烛光,莫语春安心地闭上了眼。
可梦中的场景却不允许她陷入沉眠。
密密麻麻的箭雨闪着可怖的银光,无比高大的大马扬起前蹄,将她重重甩向箭雨。
她跟着雨一起落到泥地里,被粘腻泥潭向下拖拽着的四肢无力,她只能抬起头,眼睁睁看着泥潭边半蹲着的二皇子,笑吟吟地将匕首捅入她的脑袋。
不……
确切来说,那不只是二皇子。
刺客的脸,惠王的脸,寿王、皇帝、太后、挽竹……一个个深宫里的人的脸闪过。
莫语春汗津津地睁开眼。
如今已是后半夜,可床边的灯烛才燃了小半,烛火发出微弱的噼里啪啦声响,分毫没有吸引到莫语春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