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反派,我sorry全场[快穿](125)
“……晚上还要发热,用帕子沾温水擦过前额、腋下……这几处,明日再看看情况。”
莫语春只听了个只言片语,很快沉沉睡去。
半夜心悸惊醒,身上都是热汗,往旁边一扫,才发现床边被搬来了许多炉子。
铜盆里的水有些凉了,看来她擦过身有一段时间。
空旷的室内响起脚步声,莫语春收回赤。裸的胳膊,把头转到了墙边。
祈云霄在炉边烤的皮肉发红发烫,这才抬手按上莫语春的额头。
两人都没有开口。
温度逐渐流失,额头上的手又恢复了冰冷。
祈云霄的手移开了。
她又重新抱来一床被褥,隔着原有的被褥,揽住了莫语春。
谁都没有先开口。
在这场持久战中,是祈云霄先败下阵来,“先睡吧,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这件事。”
昏睡过去的莫语春,显然没能听到这句话,也没能回应。
最近的经历和过去的噩梦融合成为新的梦魇。她后半夜又惊醒了两回,浑身冷汗,症状比之前严重多了。
祈云霄召来喜珍一问,得知莫语春前几日并不是这样。
症结在哪,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她在她身边,就让她睡得这般不安稳吗?
祈云霄无可奈何,叫人搬来了软榻和屏风,在夜晚隔开了与莫语春之间的距离。
莫语春断断续续烧了半个多月,烧才完全退下。
经过这段时间,她脸都瘦了一大圈,一点肉都不见,更不要说身上了,几乎皮包骨头。
祈云霄等太医诊完脉,挥退众人。
殿内只剩她们二人。莫语春坐在床上,侧颜对着她,模样很是抗拒。
殿内安静得可怕。
“……”
祈云霄哑声涩然开口:“非要出宫不可吗?”
她眼里有厚重的疲惫,掺杂淡淡的苦涩,有怨怼也有无可奈何。
莫语春终于转过来头,看向祈云霄,不知该如何说,也不没有力气说那么多。
她只说了一句:“我想出宫。”
噼里啪啦瓷瓶打碎的声音从寝殿内传来,喜珍盯着大门,满脸担忧。
很快,祈云霄从门内走了出来,表情冷凝,手中滴答流着血。
“去收拾一下,今晚你守好她。”
*
数十日的冷战,在这期间,莫语春没有见到过祈云霄。
直到春猎开始前,祈云霄来找了她。
“这三天,你想去宫外住一段时间吗?”
“……好。”
莫语春又回到了京郊的院子。
离开这一年,地里面又生了杂草,枯黄杂乱,手下人来不及收拾,她也没让他们插手,自己上手去拔了。
可惜病了一场,身上没力气,断断续续拔了三天也没拔干净。
到最后一天的傍晚,马车停在院外,莫语春无需催促,自觉上了马车。
祈云霄在车中坐着,看到莫语春,推过去提前备好的茶点。
莫语春坐在侧边,捏着一块点心,一手捧着碎渣,小口小口慢慢吃着。
祈云霄在一旁支着头看她,想让她同自己说说话,又唯恐她说出的都是她不想听到的话。
到了皇宫后,祈云霄挑帘扶莫语春下车,在两手交叠在一起时收紧了手,目却直视着前方。
“你想出宫,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像这样,去宫外玩几天再回来。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好吗?”
那不一样的。
莫语春摇了摇头。
祈云霄面色难看,却到底没有拂袖离开。
今年的春天暖的早,过一月却又吹起了冷风。
莫语春日日地消瘦下去,食不知味,还时常反胃。
有一次更是直接呕出了血。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寝殿内残留着中药的苦香。
莫语春喝了药,依旧睡不着。
她望着屏风,忽然吹灭蜡烛,披上外袍光脚下了床。
在窗外细雨绵音的遮掩下,她的脚步声几近于无。
祈云霄还是听了出来,依旧阖眸躺着,只做无所察觉的模样。
身边一陷,熟悉的气息涌了过来。
面上有热气传来,祈云霄又听莫语春喊她殿下,而非陛下。
“殿下。”
“我知道你一开始是想杀我的。”
“……”
温热中带着中药清苦气息的呼吸打在祈云霄脸上。
两人分明离得很近,受困于黑暗,祈云霄看不到身上少女的表情。
她并不在意她的沉默,顿了顿,见她没有话说,自己继续往下自顾自说着。
“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不。”
“那你放我走吧。”
莫语春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完话,又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便要起身离开。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便被压着后脖颈,低垂下了脑袋,上身也一同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