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恋人掉马后(10)

下午的拍摄是一场情绪激烈的争吵戏。林月如发现顾清明隐瞒了家族背景，愤然离去。剧情需要虞昕薇扇程星朗一巴掌后跑开。

“Action!”

虞昕薇扬起手，却在最后一刻收住了力道——那一巴掌轻得几乎像抚摸。她的眼眶通红，泪水恰到好处地滚落：“你怎么能骗我？”

程星朗的反应比剧本要求的更加激烈。他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痛苦而炽热：“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句台词不在剧本上。虞昕薇愣住了，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即兴表演，还是在借着角色说真心话。

“卡！”张导喊道，“星朗，台词错了，但情绪很对！我们再来一条。”

重新拍摄时，程星朗按照原剧本说了台词，但那种眼神没有变——仿佛透过角色直视她的灵魂。虞昕薇感到一阵眩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无法分清戏里戏外的界限了。

收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片场乱成一团。虞昕薇没带伞，正准备冒雨跑回房车，一件外套突然罩在她头上。

“别淋湿了。”程星朗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自己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T恤。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线条。

“你自己呢？”虞昕薇想把外套还给他。

程星朗摇摇头：“我没事。”他顿了顿，突然用游戏里常用的那种温柔语气说，“治疗师可不能感冒，团队需要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虞昕薇心底的某个锁。雨水顺着程星朗的发梢滴落，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出奇，像极了游戏里那个总是守护在她角色身边的剑客。

两人站在雨中对视，谁都没有动。虞昕薇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她想说点什么，但所有词汇都融化在了舌尖。

“程老师！虞老师！这里有伞！”场务的喊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

程星朗后退一步，礼貌地接过伞递给虞昕薇：“小心路滑。”

回到酒店后，虞昕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是和“星河”的聊天窗口。她打了又删，最终只发了一条：

【今天谢谢你。】

对方回复得很快：

【谢什么？】

虞昕薇咬了咬唇：

【谢谢你没让我淋雨。】

三分钟的沉默后，“星河”回复：

【任何时候。】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虞昕薇的胸口泛起一阵暖意。她关上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明天是电影的最后一场戏，然后就是杀青。这意味着她和程星朗将不再有每天见面的理由。

除非...除非他们中的一个人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虞昕薇拿起手机，点开游戏好友列表。“星河”的头像依然亮着，显示“在线”却“忙碌中”。她想起程星朗说过今晚要熬夜补拍镜头。

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她打开对话框：

【杀青后，我们见个面吧。】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虞昕薇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却发现消息已经显示“已读”。

对方正在输入...

虞昕薇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

【好】

只有一个字，却足以让她的世界天旋地转。

7等待的煎熬

虞昕薇站在全身镜前，第三次更换outfit。杀青宴虽然只是剧组内部活动，但她从下午就开始准备，这种反常的重视程度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这件怎么样？”她转向小杨，展示一条香槟色丝质连衣裙。

“很美，但...”小杨犹豫了一下，“昕薇姐，你从没为杀青宴这么费心过。”

虞昕薇的手指在裙摆上停顿。小杨说得对，往常这种场合她都是随便穿件西装就去了。但今晚不同——这是她和程星朗在“我们见个面吧”那个约定后的第一次见面。

“这次和张导合作很愉快，值得庆祝。”她随口搪塞，拿起香水在手腕轻轻一喷——这是“星河”曾在聊天中提过喜欢的柑橘调。

小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杀青宴设在影视基地附近的一家私密会所。虞昕薇到场时，大部分主创已经入座。她的目光立刻锁定了长桌另一端的程星朗——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外套，正低头和导演交谈，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棱角分明。

“昕薇！这里！”制片人王总大声招呼，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

虞昕薇勉强微笑，不得不坐在离程星朗最远的位置。整个晚餐期间，她只能透过酒杯和花束的间隙，偶尔捕捉到他的身影。

“来，昕薇，我敬你一杯！”王总举起茅台，“这次合作太愉快了，下次我的新戏你一定得优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