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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首辅养成记(科举)(18)

作者: 史官提笔 阅读记录

念到这里,周威转过头来寒声道:“大半夜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杨思焕答:“我觉得你说的对,你一个堂堂府案首都在通宵复习,而我县试考成那样,哪还有脸休息。”她顿了顿,满脸愧疚的问:“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抱歉,那我小点声好了。”

周威一时语塞,嘁了一声:“随你…”

杨思焕看着那货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小声读下去。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

“停!”周威道,“我想睡觉了,你能不能放心里默读?”她说着就收拾了东西,躺倒在床边。

杨思焕果然住了口,合起书去吹了油灯。周遭漆黑一片,杨思焕很快就酣然入梦了。

第二日天不亮杨思焕就被周威收拾东西的动静吵醒,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也开始收拾。

一切打点妥帖之后,杨思焕拎着筐笆提步向贡院去了。今日初试,试八股文一篇、贴经十道。所谓贴经,就是挖去四书五经中部分字句,要考生填写挖去的部分,考法很死。

天蒙蒙亮时杨思焕到了贡院门口,入口处已然排了好长一队,人人一手提筐、一手持册,挨个接受检查。

犁朝科考检查向来严格,院试中一旦有考生被发现舞弊、代考,就要当众受鞭挞,不仅作弊者自己倒霉,与之结状的考生当年的考试资格也会被取消。

前面的人进去之后,轮到杨思焕,三个穿公服的人把她围住,其中一人翻筐笆、一人负责搜她身。

另有一人取了《形貌册》,目光来回游荡在杨思焕与册子之间,良久才道:“嗯,没问题,进去吧。”

说完给她发了一张纸,上面画着几排密密麻麻的格子,这便是“座号便览”,便于考生快速找到自己的座位。

进了贡院右拐,看见一条狭长的甬道,甬道两侧皆是以石板相隔的格子间,这便是号舍了。

每排号舍编一个字号,用《千字文》编排。

杨思焕低头看着自己的坐号,再看那张图纸,登时宽心了许多。

还好没分到“底号”,“底号”是厕所旁边的号舍,沿着甬道走到底就是厕所,在那样臭烘烘的环境中坐一天,她想都不敢想。

杨思焕往自己号舍走去,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她回过头,原来是方仕林。

“喂,你是几号?”方仕林问。

“天贰拾肆。”杨思焕指着不远处的号舍说道。

方仕林“哦”了一声,又道:

“你给老子瞧瞧,这个‘地伍拾玖’在哪里?”

这时有巡考人员过来,训道:“你们两个在这磨磨唧唧干啥呢?还不快去对号入座!”

方仕林当即臭着张脸,做出要抬杠的架势,杨思焕立马把她拉走。

她知道这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开口闭口都是“老子老子”的,三两句话就能把巡考官惹毛。

杨思焕把方仕林扯到一边,低声道:“你顺着甬道走下去,厕所旁边倒数第二个就是五十九号。”

那厮问言拧眉道:“啥?要老子在厕所旁边待一天?这叫老子怎么吃饭睡觉?”说着就把考箱塞给杨思焕,“不考了!不考了!”

杨思焕抓着方仕林衣角,忙道:“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别忘了,你是和我结过状的,不要害我!”

那厮怔了怔,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道:“爹爹的,真没意思,开玩笑都看不出来。”

杨思焕这才松了口气,这厮当真走了那就是违规,连同她也要受牵连。

方仕林又道:“你最好给我好好考!要不是看在那破状子的份上,老子立马就走了,哪用得着受这种窝囊气!”说完伸手道:“考箱给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号舍里几乎都坐满了人,共十多排号筒,每排六十间号舍。

孔孔伸头,房房露脚,场面十分壮观。

号板上都摆好了笔墨,说不紧张是假的,杨思焕取出事先备好的笤帚,将号板打扫了好几遍,万事俱备,就等答卷发下来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贡院里并排走来两个穿官服的人。

两人一进门,号舍就全然没了声响。

两人缓步踱到号舍前方的桌案前,其中年老的大人先开口,道:“汪大人请。”

年轻的那位回:“您先坐。”

官场上同级之间谦让很正常,但从这两位大人的官服来看,年长的品阶至少比年轻的那位高出两级,况且她又是长者,按理来说没必要如此谦让。

犁朝以左为大,最后年老的那位坐在左侧,年轻的大人落座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