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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首辅养成记(科举)(249)

作者: 史官提笔 阅读记录

“只是想起一位有趣的长者,多年不见,却似乎从未与他相别,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

一语未竟,杨思焕忽然沉默下来。

春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眸一看,刚才还带着笑意的大人,这会儿又沉寂下来。

看着这样沉闷的大人,春春虽不懂她在想什么,他却明白,大人一定有他不愿向人吐露的心事。念及此,春春无端端又想起不久前,大人拜访了一位江湖郎中,那郎中对大人说过那些奇怪的话…

“大人每月十五都会晕倒一回,短暂地性情大变、隔日又恢复正常,在下说得可有错处?”

杨思焕没有否认。

郎中望着对面端坐着的年轻人沉吟片刻又道:“当真如此,恕在下唐突,敢问大人可是被什么人、什么事伤过?”

杨思焕不动声色地望着郎中,半晌才道:“或许有过。”

郎中就道:“那便对了,大人得的,是心病。您想要逃避过往,才会晕倒,这样的例子十年前在下也曾遇见过。”

春春忙急着插嘴:“您说得这云里雾里的,可有什么药治得?我家大人的病状一次比一次严重,每到十五的那日,就变了个人似的,样子可吓人了。”

“不急。”郎中提笔写了个方子,又看着杨思焕道:“急不来。其实这也不算病,想来大人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等大人忘了、放下了,就好了。”

那日郎中的话还在春春耳边。如同打哑谜一般,好像杨思焕和那郎中都心知肚明,而一旁的春春却被绕得云里雾里。

春春因此叹了口气。

杨思焕看了他一眼,终是开口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春春低下头,“我只是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杨思焕煞有介事地问:“哦?我做什么了?”

春春迟疑地开了口:“我…我不是故意偷听大人说话的。上个月十五,我怕大人又晕倒,就悄悄跟在您后面,却见大人和一个女子见面,我不小心听了你们说的话,知道大人一直在派人监视远在京城的周爷。”

杨思焕看着春春,脸色微变,却是平静地说:“那不是监视,我是怕人伤害他,所以暗中派人保护他。”

春春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脸涨得通红:“您要杀了他。您说‘找个适当的时机,杀了他。’”

此言一出,杨思焕的心

猛然一紧,犹如芒刺在背。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到十五的那日,自己就不再是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像做梦一样,也许是原主的意志还存在着。

虽然她出于对周世景的安危考虑,确实有派人跟踪周世景,但她从未有过要杀了他的想法。

即便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她仍恨不得马上去见他,怎么舍得伤害他?

就算那是原主的意志在同她开玩笑,左右他也是她的“三哥”,念在一起长大的情分,她也不能杀掉他。

杨思焕有些紧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所谓的精神分裂。

春春见杨思焕的脸色愈发难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即后悔起来,忙道:“想想也不可能,大人和周爷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定是我听错了。我不该乱听、不该乱说,请大人恕罪。”

第125章 那我在你眼里,到底算……

烛火明灭闪烁间,春春窃窃地望向杨思焕,只见她偏过头去,蹙眉合目,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睡意。

车里一片寂静,耳边是车轮轧过碎石子的声音。

杨思焕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小心翼翼地向她请罪:“大人离京后,周爷私下见过两回詹事府的张大人,不久便入宫做了内史。周爷既已入宫,恕属下不能再替大人护他周全了。”

说话者是一个叫陆飞的少年,他是杨思焕安排在暗处保护周世景的人。然而杨思焕自己也清楚,周世景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她派人跟着他,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为了那可悲的安全感。

谁知杨思焕离京不久之后,周世景竟自作主张进宫做了内史,陆飞不能再跟着他了。

杨思焕听了陆飞的话,似乎并没有很吃惊,好像早就知道此事一样,她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一根枚玉牌:“你走吧。”

他们做暗卫的,一旦被主人买下,都要签契约,契约一时不除,他们就一时不得自由。陆飞跪着接下带有余温的玉契,迟疑地抬头看向杨思焕:“大人,有些事周大人不让属下说…”

杨思焕打断他的话:“他不让说,自有他的道理。”

陆飞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一旁。

杨思焕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团迷雾,不远处是周世景的背影,他穿了紫色的官服、披散着长发,默不作声地靠坐在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