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狗血虐男(37)
孟清淮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他近乎控诉地抬起头,看向苏韵,被路姚远恶心得说不出话,苏韵一把捞开路姚远,连忙过去抱住了他:“打住!打住。小淮,我们回去换一双鞋就可以了,别哭啊别哭。”
孟清淮没打算哭,只是觉得恶心,求助苏韵而已。
但苏韵已经有点醉了。
她抱着孟清淮,双手搂在了他的腰上。
秦璋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眼神晦暗不明,上前去拉开她:“小韵,你是不是醉了?”
他没能把苏韵拉开,苏韵眼里似乎只有孟清淮,她揉了揉孟清淮的腰,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小淮,我带你回家吧,我们回去把鞋换了,你就不哭了。”
她带着孟清淮出门,病房里,只剩下秦璋,林夕,还有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路姚远。
林夕注意到秦璋脸色不好看,打了一个哈哈:“你不会吃醋了吧?”
秦璋一张俊脸微沉,话里不自觉带上了嘲弄:“吃什么醋?有必要吃一个傻子的醋吗?”
第16章 清明
苏韵真的喝醉了。
坐车回去的路上,她有些犯困,黏黏糊糊地靠到了孟清淮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睁着眼睛湿漉漉地看他:“小淮,你还痛不痛啊?”
孟清淮靠在椅背上,脸色泛白,唇角却蔓延开一丝笑意:“小韵,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啊。”苏韵直起身:“我看起来像是醉了吗?我很清醒啊,就是有一点……唔”
车辆突地开到一段下坡路,她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孟清淮连忙揽住了她的后背,让她侧着趴到了自己腿上。
苏韵从小就有一点晕车。
那会儿,每次放假出门去旅游或者走亲访友,必须坐车的时候,她都要难受得在车里吐上好几回,吃晕车药贴晕车胶布都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试尽了,最后发现侧着趴在旁边人的腿上是最管用的。
虽然还是难受,但不至于想吐。
后来的每一次出门,一上车她就朝孟清淮腿上枕,她一枕就是一两个小时起步,孟清淮也从来不会抱怨,维持一个姿势维持得腰酸背痛都不会把她推开。
此刻看着她的侧颜,孟清淮也记不得是从哪一年起,小韵突然就不再严重晕车。或许是某一年过年走亲戚回家的夜晚,又或许是某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她在他腿上趴到一半,醒过来之后就直起了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解闷,此后再也没有了晕车的症状。
幼年时的这个习惯也在时间的推移中被逐渐淡忘,变成多年之后说起来会惊觉‘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吗’的疑问。
她明明比他聪明得多,但很多和她相关的事情她自己却忘了,只留他时时刻刻替她记得。
苏韵难受得想吐,趴在孟清淮腿上哼哼,孟清淮稍凉的手拂开她的发丝,轻柔地替她按着胀痛的太阳穴,苏韵又热又晕,把脸朝他温度不高的怀里蹭得更深。
她在朦胧地低喃,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唤的全是孟清淮的名字。
下车的时候,苏韵已经半睡了过去,司机是位四五十来岁的阿姨,目送他们下车的时候,她问了一嘴:“需要帮忙吗?”
孟清淮谢绝了她的好意,没有耽误她的时间。
苏韵歪歪扭扭地站不太稳,一下车就往地上出溜,孟清淮扶着她走了没两步,发现这样实在是不行,于是把她哄到了旁边的花坛上:“小韵,你踩上去,我背你好了。”
苏韵听了他的话,一脚蹬上了花坛,晃晃悠悠地在孟清淮的搀扶下站稳,孟清淮在她面前微微屈下身,她立马搂住了他的脖子。
孟清淮还没搂上她的腿,她突地又跳了下来,站到了孟清淮旁边:“你忘了你现在手上还有伤吗,背不动的啊,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孟清淮微微发愣,苏韵拉住了他的手,虽然晃悠但还是维持着平衡,带着他往前走:“还是一起走路吧,笨蛋小淮。”
————
回家后,孟清淮给她做了醒酒汤,窗外的天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似乎快要下雨。
一声春雷劈下来时,孟清淮把火关掉,快步出了厨房。
他端着醒酒汤上楼,有些担心地走进苏韵的卧室,却发现苏韵已经躺在床沿上睡着了,没有听到雷声。
孟清淮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他把醒酒汤放下,弯腰给她脱鞋脱外套,又给她调整了一个侧躺的姿势,替她拉上被子,守在了床边。
最重的一声雷毫无预兆地炸响,苏韵差点被这一声雷吵醒,孟清淮连忙俯身去捂她的耳朵,但腰部发不上力,脊椎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差点摔到苏韵身上。
床垫晃了晃,苏韵被弄得有些清醒,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睡眼朦胧间,还以为自己在酒店,嘟囔了一声:“你来了啊?”
孟清淮闭着眼,忍着那一阵猝然爆发的剧痛,没有应声。
苏韵却以为他是还在闹别扭,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了身前,亲了亲他淡色的唇:“别生气了,秦璋……”
一颗心像是被抛到天上又在同时被拽落,秦璋两个字刺耳无比,孟清淮触电似的退开,几乎是摔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心脏蔓延开细细密密的刺痛。
他按上了唇瓣,从未有过的情愫在滋生。
他从来没有和小韵做过如此亲昵的事情。
而小韵和秦璋……是亲密到随时可以如此的关系吗?
——
苏韵一觉睡到傍晚,醒来后头疼的症状消失得差不多了,第二天,她回酒店去拿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