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秘拍档(112)

“对！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志愿者脑海中的产物。”

杨波回实验室时，云朵和米歇尔玩得正欢，云朵戴着脑波仪躺在沙发上，米歇尔则在光屏前通过程序截取云朵脑中的图像。

杨波走到米歇尔身边，看见屏上是一幅金光闪闪的花鸟图，时下很流行的那种。

米歇尔说：“会客区的作品该更新了。我一会儿就把这幅作品添加进展演程序——云朵，我拓完了，起来吧！”

云朵刷的一下就坐起来，奔到光屏前看成果，然后兴奋地使劲拍米歇尔的肩膀，“米歇尔！你真是天才！”

“不是我，是这台设备的功劳！”米歇尔指指那台复杂结实的仪器。

杨波看了看时间，“我离开了四十分钟，你俩已经从互称小姐到直呼姓名了？”

米歇尔笑道：“这叫一见如故！”

杨波望着她难得的笑脸，一声叹息，“不可思议。”

云朵则对着光屏上的画面感叹，“等哪天这玩意儿流行开来，我们这些搞艺术的全得歇菜！”

杨波说：“放心，流行不开来，艺术作品越来越小众，没人舍得搞这么大的投资，而且用这仪器搞艺术，实在大材小用了……这是谁？”

他指指米歇尔往前切换的一幅人物像，用的是抽象浮雕手法，人物只有侧面，穿一件褐色风衣，戴一顶绅士帽，虽然眉目不算清晰，但杨波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米歇尔说：“这是云朵的偶像！”

杨波讶异，目光转向云朵，“你也有偶像？”

“不行吗？”

“是谁？”

“保密，嘿嘿！”

杨波拍拍手，“不肯说算啦，走吧！我们去吃饭！”

云朵的信息终端响了，是负责艺术馆的经纪人费伊找她，让她回去确认展厅布局。

“非得现在吗？”云朵努嘴，“我正要跟朋友去吃饭。”

费伊轻声说：“叶首席来了，他难得有时间亲自到场，你还是来一趟，有什么要求和他沟通，比让下面的人传话有效多了。”

“行吧行吧！我这就过来。”

云朵摇着头向杨波解释，“得！饭吃不成了，今天这假看来也休不成了！大牌设计师在等我——妈的，等我哪天成了大牌，我也得让叶大牌尝尝被人从饭桌上拖下来的滋味儿！”

杨波笑道：“工作要紧，等你有时间咱们再约。”

“云朵，艺术馆开张的时候，记得发张请柬过来，我要去捧场！”米歇尔说。

云朵爽快道：“那还用说！到时你和博士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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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例会接近尾声。

排在最后的汇报人是战略投资部总监楚天，通常他的汇报会比较靠前，只有在出问题时才会请求秘书把时间往后调，而调后的程度和问题的大小几乎可成正比。

JH饶有兴致望着视频中的楚天，后者笑容生硬，说话结巴，但JH耐心听着，没有粗暴打断过他，直到楚天提及一项新技术收购。

“……目前来说的话，进展不算很顺利，还需要，呃，需要一点时间再跟对方磋商……”

JH这才开口，“问题出在哪里？”

“唔，本来谈得都差不多了，对方也很满意我们开出的条件，但昨天下午我们的人找对方敲定签约的时候，他们突然反悔，说还要考虑……”

“你怎么做调研的？”

楚天惭愧地垂眸，“是我大意了，以为只要咱们愿意收，别人都争着卖……”

“谁在插手，查到没有？”

楚天使劲点了点头，“我今天之所以迟到，就是因为在追这个问题，已经查清楚了，对方反悔是 Q 基金的川总授意的，川总在他们公司有参股。”

楚天解释完毕，露出一副迎接狂风骤雨的悲壮表情。这项技术专利是JH指定要收购的，而楚天搞砸了。

连一旁的张世都深吸了口气，静待JH发飙。

静默十秒后，JH重新开口，“你约一下川总，就说我要见他……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无非是为了多要几个钱。”

楚天眨了几下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仿佛不相信自己能轻易躲过一浩劫。

“有问题？”JH微微歪了下脑袋。

“没！没有！我马上去约。”楚天忙不迭应承。

“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

“结束！”JH摆一下手，“以后背景调查做仔细点！”

楚天恨不能指天发誓，“王董！我保证，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会议结束。

JH把椅子转向一边，正好对上张世莫测的笑脸。

他摘下墨镜，眯眼看着张世，“你笑什么？”

“不知道楚天今天晚上睡不睡得着？”

“我又没骂他。”

“就是因为没骂他，他才不安心。”

“你的意思是，这顿骂是不能省的？”

张世微微耸肩，“这个你说了算，如果你情绪上骂不出来也没办法……JH，你没发现自己变了？”

JH手上把玩着墨镜，笑道：“连你都不习惯了？”

张世没接茬，忽然说：“今天朵宇数字艺术馆开张。”

JH的目光迅速转向一旁，漫不经心说：“是么？一定挺热闹吧？”

“嗯，沈云朵还邀请了何太极。”

JH低头一笑，“你跟我兜什么圈子？”

“沈云朵一直在找何太极，她每天至少拨两次何太极的号码。”

JH沉默不语，脸上却拂过温柔之色，视线转向窗外连绵的嫩绿草坪，几匹白马低着头悠闲散步。

再美的景致，看多了也觉得稀松平常。这是他最近得出的感悟，他知道自己确实在改变，那近两个月的相处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