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秘拍档(134)

杨波和米歇尔也赶来医院探望朵妈，江喵偷偷告诉他们，“阿姨的身体状况很差，查出来好几种重症兆头，云朵又……唉……”

杨波问：“王先生知道么？”

江喵点头，“王董要求院方给阿姨用最好的药，可我担心，云朵万一有什么事，阿姨她会撑不住。”

朵妈醒了，看见杨波，顿时泪流不止。

“清风走了以后，我一直怕云朵有天也会出事……怕什么来什么，命运这东西，不信都不行……”

杨波听得难过，但还是强颜欢笑劝慰朵妈，“阿姨，您别这么想，云朵肯定能好起来的。王先生是做医疗的，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云朵。”

杨波虽然是研究脑科学的，但有不少医学界朋友，他把云朵的病况发给这方面的专家看，得到的普遍反馈是，伤势过于严重，回天乏术。

只有威廉教授以隐晦的口吻给出了一线希望，“有个办法能救这个女孩，不过你应该知道，那是一种，呃，非法的方式。”

联想到威廉教授的专业领域，杨波立刻领悟他所指的技术是什么——正是近几年被讨论得沸沸扬扬的人体克隆技术，因违背人伦，存在道德风险，相关技术始终难以通过律法审核。

杨波问：“不考虑法律风险，如果利用您所提到的这项技术，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恢复到正常状态，以及，会不会有后遗症？”

“这个嘛，我不能说百分百的把握，但较之其它手段，成功的希望要大得多，当然还有运气的成分，培养细胞等具体步骤，在不同病患身上会有不一样的效果。至于后遗症，据我所知，只要是成功的案例，几乎没有后遗症之说，只会比之前更健康……想想看，全新的组织，全新的身体……”

“威廉教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说服云朵的家人，以实验的名义做那方面的治疗，您愿意接手吗？”

“我想没问题，当然要签一些协议，还有费用方面，恕我直言，不是一般的高，而是非常昂贵……”

杨波找了个机会和JH谈起送云朵去国外治疗的事，JH沉默地听完，斩钉截铁说：“我不会把云朵交给别人，她的治疗由我全权负责。”

“但威廉教授提供的治疗方案目前来讲是希望最大的呀！王先生，难道您还有更好的办法？”

JH嗓音低沉，“我会治好她，不惜任何代价。”

他面容冷峻，痛苦中又带着坚定。杨波望着这样的 JH，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怀疑他，他是真的很爱云朵，而JH作为一家大型医药集团的总裁，应该也会进行一些秘密的前瞻性研究，或许，这就是他此时此刻有底气有决心的原因。

杨波点了点头，“好吧！王先生，我相信你。”

云朵昏迷的第五天，JH坐在床畔认真而仔细地端详她，她看起来很轻，像一朵随时可能飘走的云。

JH俯身，在云朵额前印上一吻，喃喃低语，“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能离开我。”

稍后，JH走进朵妈的病房，“我想和阿姨单独谈谈。”

江喵和一名医护人员立刻起身出去。

朵妈靠在床头，虽然醒着，神色却无比憔悴，看见JH一脸凝重出现在眼前，她嘴唇都哆嗦起来。

“云朵她……”

JH这才意识到自己吓着朵妈了，赶紧蹲在朵妈床边，握住她的手说：“阿姨，云朵没事。”

朵妈表情略略放松，但依然愁眉不展，“她也没醒……是不是？”

JH默然。

朵妈缓缓打量着他，“我该称呼您何先生还是，王先生？”

“阿姨，叫我阿欢吧，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朵妈神情柔和了不少，“你这会儿来找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阿姨，我想请求您把云朵交给我，我会尽一切可能治疗云朵，让她恢复从前的样子。”

朵妈历经风浪，看出JH这样郑重恳求，必有原因。

“你，你想怎么做？”

“我需要把云朵从医院转移到更适合她的治疗环境中去，但目前我不能告诉您会把她送去哪里。”JH深吸了口气，“我需要一年时间治疗云朵，为了确保安全，这一年里，她将与世隔绝，不能有任何人去探望她，包括您。一年后，我保证会把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云朵送回您身边。”

朵妈沉吟不语。

JH要自己完全把女儿托付给他，一旦她答应下来，云朵的命运就等于交到了JH手上，她将失去其它治疗的机会，这意味着朵妈必须完全信任JH才行。

朵妈静默良久，忽然转了个话题，“云朵有没有和你提过，她有个哥哥？”

JH点头。

“我儿子叫清风，十二年前进东华医药做了一名研发员。他刚获得这份工作的时候，喜气洋洋的，跟我说过好几次，他说妈妈，我终于找到实现理想的舞台了……可惜清风没福气，两年后就出事走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怕，怕哪天云朵也有事。小时候我爷爷给我算过命，说我命硬，留不住亲人……我什么都由着云朵，她不爱上学就不上，不爱干活就不干，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虽然生活苦了点，可只要她在身边，我心里就踏实。我们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本以为云朵长大了，我可以放心了，谁知道还是……”

朵妈停顿，有点气喘，JH把床柜上的半杯水递给她。朵妈喝了两口，说声“谢谢”，接着往下说。

“我讲真话，清风走后，我是有点怨恨东华的，虽然我也知道这么想没道理——王先生，”朵妈主动握住JH的手，“如果你能治好云朵，我不会再对东华有怨念，我会永远感激你，感激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