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秘拍档(23)
杨波刚要说你不用来了,米歇尔已挂断联络,与此同时,安保系统和夜间值勤同时发来信息:张世等人已抵达中心,需要杨波给出许可才能放他们下来。
杨波手忙脚乱接完处理完,才扭头向滕涛道歉,“我有个病人马上要过来,今天的实验只能到这儿了——下回请你吃饭,咱们再好好聊。”
“没事,那你忙吧!我去睡了。”
滕涛摘掉脑波仪,很快离开了实验室。杨波立刻着手做清理转换工作,这些平时都是米歇尔的事。
他刚在光屏上调出治疗程序,实验室的门铃就响了,他从监控里看到张世和JH站在门外,忙按下遥控开门,一脸惨白的JH随即被扶了进来。
第16章 JH心灵深处的恐惧
米歇尔一走出电梯,就看见张世独自守在实验室门口。
“王先生怎么样?” 米歇尔迎上去问。
“博士在为他治疗了,今天谢谢你,米歇尔小姐。”
“不用客气,应该的——我去补办些手续……”
米歇尔正要往自己的办公间走,张世忽然叫住她,“米歇尔小姐。”
米歇尔转身,“张先生还有事?”
张世走近她,眼眸深邃,低声说:“今晚事发仓促,没能提前做好安排,我带王先生来中心的时候,被两个不相干的保安撞见了,我不希望……”
米歇尔立刻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张先生不必担心,我们对客户信息有极其严格的保密措施,在整个中心,除了博士和我,没人知道王先生的真实身份。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也不会知道那是王先生。”
外界更不可能知晓,犀利果敢的东华董事长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米歇尔又说:“当然,为了让您和王先生放心,我会再确认一下,妥善处置好这件事。”
张世点头,“谢谢!”
光屏上到处都是警示红点,每个点都代表一处疼痛,此起彼伏闪烁着,看得杨波心惊,他一边做消除操作,一边和JH交谈。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梦里,梦里开始的……”JH躺在用于治疗的沙发床上,语气虚弱。
“你梦见了什么?”
一阵沉默。
杨波又重复一遍问题,JH才吞吞吐吐说:“……爆炸。”
“什么东西爆炸?”
“……不知道。”
红点不断被消除,又不断冒出来,杨波把视线转向沙发床,JH双眸紧闭,手握成拳,仿佛在用力抵抗着什么,额上已疼出一层密密的汗。
“爆炸之后呢?”
“很多碎片,到处都是……它们全向我扑过来。”JH打了个寒颤。
“你被砸痛了?”
“嗯。然后我就醒了,可还是痛,越来越痛……”JH忍不住呻吟起来。
杨波安抚他,“好了,现在放松,什么都别想了,放松。”
当光屏上的红点全部消除时,JH已出了一身大汗,连衬衫都湿透了。
杨波走向他,“王先生,可以起来了。”
JH长舒了口气,从沙发上坐起。杨波帮他把脑波仪摘掉,又递给他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
JH接过水,什么都没问就大口喝起来。
喝痛快了,他抓起墨镜戴上,对杨波颔首,“谢谢博士,今晚占用了你不少时间,我这就告辞……”
“不急。”杨波忙打手势止住他,“王先生,我们有必要谈谈你的病因,如果你不敢面对,那么今晚这种情况很可能还会发生。”
JH低头不语,但也没急着逃走。
杨波在他对面坐下,和颜悦色说:“您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是闲聊,有些问题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我可不可以先换件衬衫?”
杨波笑道:“当然。啊对了,您可以用我的私人盥洗室,里面有冲淋设施。”
“谢谢!”
等JH冲洗完了换上干净的衬衫,重新坐回沙发后,杨波开始提问。
“你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当时遇到什么事还记得吗?”
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过确切的答复,以往杨波问他的时候,JH总是含糊地蒙混过去。
JH手上把玩着一个小饰物,低声说:“五年前的清明节,我去藏星山为我母亲扫墓……”
“你母亲是藏星人?”
“对,藏星是她的出生地,虽然她很早就离开了那里。”
这是杨波首次听到JH提及自己的母亲。
在接受为JH治疗时,杨波就要求身为病人的JH提供完整详实的个人资料,以方便对病情有完整的了解。不过,JH的个人资料中,母亲一栏只有寥寥数笔。
JH的母亲中文名不详,英文名叫莉迪亚,曾是一位植物学家,二十七岁移民美国,三年后遇突发事故,英年早逝。
母亲这个角色对每个人的心理成长来说都非常重要,但鉴于JH母亲在王导婚姻中的敏感身份,且她在JH记忆尚未形成时就已撒手人寰,杨波也不便多问。
“你对母亲还有印象吗?”杨波问。
JH摇了摇头。
“但我能感觉出来,你很爱你的母亲。”
JH嘴角轻轻一扯,“因为,除了母亲,我无人可爱。”
“你父亲呢?”
“他不需要我的爱,只要我听话就够了。”
杨波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扯远了,我们还是说藏星山吧,你去那里为你母亲扫墓,然后呢?”
“我母亲没有葬在藏星山,那里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墓地。”JH停顿一下,“她是在攀岩时坠崖身亡的,尸体一直没找到。”
“在美国?”
JH点头,继续,“祭扫过墓地后,我沿着藏星山信步往上走,在半山腰的古刹遇到一个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