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泠很早前就教过官颖棠各种领带的打法,总说以后结婚了可以帮老公打,促进感情。
官颖棠以前不以为然,觉得未来老公没手吗,干嘛要她来帮忙打?
但现在她又发现,原来有些事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甘之如饴。
“我妈教我的,我爸的领带都是她帮他打,我看多了也就学会了。”
听到官颖棠这么说,孟清淮心里蓦然一松。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蒋培明和官颖棠的关系,他有时会莫名地锱铢必较。
比如昨晚,比如现在。
如果他出现得稍微晚一点,如果当初孟松年没有遇到官志亨,官颖棠的未婚夫不会是他。
她动情的样子,被情潮浸湿的样子,更轮不到他来看。
她和蒋培明青梅竹马,自己不过才出现几个月。
“想什么呢。”官颖棠在孟清淮面前挥了挥手。
她没穿衣服,只用被子简单地裹住自己,肩颈雪白地露着。
孟清淮只看了两眼,忽然微微弯腰,再次压上了她的双唇,他用力地贴合、辗转,像是要在她唇上留下自己的记号。
彼此身上的气息就是最好的情欲催化剂。官颖棠“唔”了声,手下意识地环住他,很快便欣然接受了他的闯入。
清晨的卧室,在一个绵长的热吻里逐渐升温。
好在两人都还算理智,吻了会后分开,官颖棠轻轻喘息着推孟清淮,“快去上班。”
她真怕那个梦变成真的,他们一直不停,直到将一箱用完。
孟清淮看官颖棠躲他躲到又缩回被子里,也失笑,没想过向来理智的自己也会有这样捍卫存在感的时候。
吁了口气,他拿起外套往外走,“早餐我会做多一份,待会起来了记得吃。”
官颖棠闷在被子里抿唇,“噢。”
二十分钟后,官颖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孟清淮的车离开京华府。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长裤,又恢复了白日里的矜贵沉稳,可谁能想到,夜晚他缠绵的滚烫是那样真实。
想起了什么,官颖棠回房间翻出几天前才更新的清单列表。
和孟清淮接吻√
抱着孟清淮睡觉√
亲一口孟清淮的锁骨痣√
把孟清淮睡了√
数清楚孟清淮全身有几颗痣
原以为要慢慢来的事,一夜之间竟然只剩最后一件没达成。
昨晚太快太激烈,官颖棠完全处于被孟清淮主导的一方,整个人昏头昏脑,只顾着享受去了。
清单上一行行打下勾的愿望,仿佛见证了她来北城这一路和孟清淮度过的时光,官颖棠看着看着,视线忽然落在很早前被自己划掉的一行字上。
「谈一场恋爱」
她心中微微一动。
那时觉得再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现在看来,似乎有了可以憧憬的模样。
当所有幻想和那个人联系一起,一切画面都变得浪漫起来,官颖棠也似怀春少女,抿唇拿来笔,郑重地在清单末尾一笔一画地补上了当初的愿望。
只不过这次,多加了一个人的名字。
「和孟清淮谈一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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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湾每周一上午的董事例会,孟松年都会出席。
虽然如今大部分公司事务孟松年都逐渐转交给了孟清淮处理,但他依然是目前整个集团的最高领导者,每周一次的例会,他都会准时来公司参加。
今天也没例外。
亚湾的会议室规格极高,气势庞大肃穆,会议桌上整齐摆放着一沓沓文件夹和笔电,孟松年和孟清淮在9点出现,父子俩都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一前一后步入会议室,身后跟着各自的秘书和助理。
孟董不怒自威,孟总矜贵沉稳,身处权利顶端的父子俩压迫感太强,在场众人均下意识挺直背脊站起身颔首。
这场会议由孟松年主持,孟清淮坐在他旁边,整场会议全程都在认真听,一项项冗长的数据依序汇报完,已经接近中午。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孟松年特意安抚孟清淮,“辛苦了,上半年是会忙一点,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给你放大假。”
从巴塞回来后工作堆积成山,刚刚会上又决策了好几个和港岛那边合作的项目,各种策略数据待确认,孟清淮根本抽不出时
间陪官颖棠。
但这一切又是他不得不背负的责任。
“好。”孟清淮平静地回,手无意识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衣顶端的扣子想松一口气。
孟松年嗯了声,转身刚要走,忽然瞟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孟清淮脖子下面,“你这里怎么了?”
孟清淮低头看,昨晚锁骨下那粒痣被官颖棠又咬又亲的,上面有很明显的红痕。
“没什么。”他不动声色又重新扣好扣子,“蚊子咬,抓了两下。”
孟松年皱了皱眉,同为男人,还是一个比儿子多吃了几十年盐的男人,是蚊子咬还是女人咬的,孟松年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分不出来。
他若有所思,但没再说什么,只点头道,“注意身体。”
“好。”
从公司回孟园,孟松年左想右想还是不对劲,怕庄佳仪担心,他先去找了二儿子孟梵川。
“你哥最近怎么样。”孟松年故作随意,问得十分委婉,“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但再委婉,孟梵川也听出孟松年大概是发现了什么,他漫不经心,试图帮大哥隐瞒,“没啊,他不就是每天上班下班么,还能有什么特别的?”
孟松年顿了顿,沉思着说:“我怀疑他有女人了。”
孟梵川也没个正经,故意回他:“干嘛,你暗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