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松年更恼了,“知道你还搞个女人出来?你想干什么?”
想起当初官颖棠对自己说的,孟清淮直接借用了她的话,“提前体验一下婚后生活。”
他没撒谎,事实便是这样。
可他这样说,孟松年仿佛一怔,神情微妙又复杂地看了儿子几眼,忽然咳了声,不自然地对庄佳仪和孟梵川说:“你们先出去下,我有话单独跟清淮说。”
老婆和二儿子被暂时清场后,孟松年才走到孟清淮面前,微顿,视线缓缓朝他身体下方看。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老实说,你是不是担心自己……”
孟清淮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皱眉,“什么?”
孟松年眼神往某个方向暗示,“那方面,正常吧?”
“……?”神经。
“不然你急着体验什么?结个婚有什么好提前去体验的!”
孟清淮无语到找不到话来回应孟松年的臆想,叹声气,“要不然您还是每天去公司上上班。”
孟松年瞪他一眼,“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孟松年也不想跟孟清淮说那么多了,直接道:“今天上午你官叔叔给我打电话,这个月中他生日,邀请我们去港岛吃饭,听说官小姐也要回去了。”
孟清淮微一蹙眉,“她要回去?”
“我没那个闲功夫骗你。”
“……”
“我们打算就借你官叔叔生日的机会,去港岛谈谈你和官小姐的婚事。所以请你,务必在这之前处理干净你所有的事,如果你做不到——”
孟松年撂下狠话,“这婚也别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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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淮回京华府的时候已经晚上快8点。
尽管庄佳仪竭力留他在家里吃饭,但想着官颖棠一个人在京华府,孟清淮还是婉拒了母亲好意。
虽然没有明说,但事情发展到这里,全家人都已经心知肚明,孟清淮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京华府的原因。
现在回家,必然也是因为那位神秘的女朋友。
孟松年因此十分不满,一顿饭骂出了一本书那么厚,但庄佳仪作为母亲,心思总归细腻一些。
“其实,你是不是可以试着去了解一下清淮喜欢的女孩?或许没有想的那么糟。”
毕竟这个大儿子做事向来成熟稳重,没出过任何差错。
孟松年深深叹气,“我问过智叔了,他跟我说第一次见那位伊小姐就是在工体,她和朋友喝醉了酒,清淮去接的她,倒是说性格很活泼,人也仗义,胡同口买东西看到有人插队还要帮着吵架,但我是找儿媳妇,又不是找走江湖混社会的。”
庄佳仪蹙眉,“可我刚刚跟Carlos公爵夫人通话,她跟我说,那位伊小姐非常地高贵迷人,说伊小姐会说流利的西语,会跟她聊文学和艺术,她们都喜欢安塞姆基弗的画,她还告诉我,说觉得伊小姐和清淮站在一起登对极了。”
孟松年怀疑:“……这说的是同一个人?”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庄佳仪忽然笑,“我刚嫁给你的时候还会跟你打架,你忘了?”
那时庄佳仪刚来北城,普通话不标准,孟松年又不会说粤语,两人起初的相处不算和谐,一个长在万千宠爱下,一个也心高气傲,彼此经历了很多事后才交换真心。
至于庄佳仪后来的仪态万千,优雅完美,也都是孟松年用爱滋养出来的。
“既然他们都说清淮很看重那个女孩子,不如哪
天我们约出来见一面,反正……“庄佳仪摇摇头,“那位官小姐对清淮似乎没什么感觉,我们无谓勉强。”
孟松年思考着老婆的话,半晌才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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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府这边,一楼客厅灯火柔和,孟清淮刚进家就听到厨房有什么咣当落地的声音。
他快步走过去,便见一口小汤锅掉在地上,旁边的官颖棠正吹着自己的手。
发现孟清淮进来,她愣了愣,立刻把手自然垂下,“回来了?”
孟清淮上前牵起她的手查看,左手的食指红了一片。
“你进厨房干什么?”
官颖棠有点尴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难得想学人家贤惠一次,结果把自己给烫到了。
“我本来想做点吃的。”她说,“不过开火后那个油溅得好高,我吓了一跳。”
孟清淮拉着官颖棠回客厅,顺便打电话让智叔送烫伤膏过来。
“以后不要做这些。”孟清淮按揉官颖棠的指尖叮嘱她,“伤到了怎么办。”
官颖棠故作轻松地甩甩手,“其实不疼——”
“但我会心疼。”孟清淮径直接过话。
他看着她的眼睛。
官颖棠心脏重重跳了下,整个人忽然被一种充盈的安全感包围着,沉甸甸,有幸福的实感。
她怎么能让他心疼呢?
不擅长的事就听话不做了。官颖棠点头,很认真地回孟清淮,“好。”
两人相拥坐在一起,孟清淮继续帮她按揉指尖,顺便问,“你月中要回家?”
官颖棠怔住,“你怎么知道?”
官颖棠原本还想给孟清淮一个惊喜,她跟母亲霍泠说了会在官志亨生日之前回去,比原定的计划早了十天,但早点回去,她和孟清淮的婚事就会被提上日程。
到时双方父母见面,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孟清淮站在一起。
“我爸爸生日。”官颖棠说:“我想回去陪他。”
她环着孟清淮的脖子,顿了顿,轻声细语地问:“到时你会来吗?”
“当然。”孟清淮在她唇上轻点了下,“我要过来,正式跟旅游回家的官小姐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