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克[先婚后爱](139)
顾松寒走过来,笑得意味深长,“嫂子回西院了,走得还挺快,像是后面有谁在追她。”
冯远山把一盘葡萄递给他,顾松寒接过去,还想接他哥手里的另一盘,冯远山没有给,又去桌前的花瓶里拿了个老太太新做好的鸡毛掸子,不紧不慢地也回了西院。
顾松寒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有点想不明白他哥拿鸡毛掸子做什么。
冯远山推门进屋,原以为她会逃去洗澡间,她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话发呆,冯远山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把果盘和鸡毛掸子放到茶几上,“怎么了?”
沈云舒回过神,“林杏芝把电话打到了黄大娘那儿,想约我明天下午见一面,我答应了。”
那个所谓的方律师还真的是个律师,不过除了这个,其他的全是假的,从名字到家世出身,再到什么国外的亲戚,全都是他编来哄林杏芝的。
他绿了广州那边一个有权有势黑白通吃的大佬,本想从大佬太太那边骗些钱,结果钱还没骗到手,就被大佬给发觉,国内压根儿混不下去,就想跑国外。
原是想着借林杏芝的手捞一笔弄点路费,谁知道又碰到一个硬茬儿,直接让人给逮住送回到了大佬的手里,他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能点背成这样。
大佬亲自出手教训人的时候,林杏芝被迫在旁观看了全程,这几天把这辈子的噩梦都做完了,她知道她以后还有没有活路就是沈云舒她男人一句话的事儿,犹豫来犹豫去,还是给黄大娘打了个电话。
沈云舒接到黄大娘的电话不算意外,她知道林杏芝肯定还会找她。
冯远山喂她一颗葡萄,“她上次已经被吓破了胆儿,不会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顶多是跟你打打感情牌,你别因为她是小知言的生身母亲就对她心软就行。”
沈云舒点头,她将葡萄籽吐到他送过来的纸上,扫一眼茶几上的鸡毛掸子,又看他,“我也不是对谁都随随便便就会心软。”
冯远山听出她话里的意有所指,揽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两人面对面,他抬她的下巴,“谁能得你的心软?”
沈云舒摸摸他硬硬的胡茬,又偷摸儿地拿脚把鸡毛掸子踢远了些,“还能有谁,你自己算算你这几天哄我骗我多少次,我次次还都依了你,天底下也就冯远山你独一份,在我这儿有这个待遇。”
冯远山眼底起了笑,语气很平淡,“少给我灌迷魂药。”
沈云舒摁碾了下他的唇角,“才不是迷魂药,这是事实,我只会对你心软。”
冯远山掐她的腰,“直接说你心里想说的,别在这儿跟我绕这种虚头巴脑的话。”
沈云舒小声道,“我今天想申请休息一晚。”
她怕他不同意,又晃着他的脖子加一句,“不能只我对你心软,你也得对我心软些,我已经连着上岗快一个星期了,现在要求休息一晚是很正当合理的要求,就是使唤牛干活儿,也得隔三差五地让它歇歇喘口气呢。”
冯远山被气笑,她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类比,她不只打麻将脑子灵会算牌,现在这算盘也打得叮当响,知道刚才招惹了他,轻易收不了场,所以先给自己贴个护身符。
沈云舒主动亲亲他,“好不好,远山哥?”
冯远山背靠到沙发上,懒懒道,“舒服的是你,出力的是我,我都还没想着申请休息一晚。”
沈云舒恼得拉着他的面皮使劲扯,让他什么话都说,舒服的又不是只她一个。
冯远山黑眸里全是笑,凑过身,拿胡茬蹭她红透的脸颊。
沈云舒头后仰,躲开他,“疼~”
冯远山勾着她的腰,又把她拉回到怀里,“疼就给我刮掉,反正你今晚也不用我伺候,留着也没用。”
沈云舒摇头不干,“我不会。”
冯远山也不逼她,只让她选,“不做这个,就做别的。”
沈云舒掐着他的脖子都想咬他了,“你是土匪吗?”
被叫土匪的人将她抱起来,直接进到洗澡间,拿脚踢上门。
安静的房间内,隔着薄薄的一扇门传出来些模糊不清的沉声低语,不一会儿,男人“嘶”一声,音量提高了些,“你想谋杀亲夫。”
女人委屈,“我都说了我不会。”
男人自有治她的办法,“待会儿我脸上多几道口子,明天就多加几次,你今晚不是申请休息,明天体力应该很够。”
然后是女人又娇又软的抱怨和抗议。
不过是刮一个胡子,一直到深夜,洗澡间的灯还在亮着。
林杏芝等沈云舒来等得本来就紧张得不行,看到黑衣黑脸眉目凛寒的冯远山从车上下来,双腿就差打哆嗦了。
她虽然从来没见过冯远山,但从这个男人一下车的气场,她就能猜到他是谁,再看到冯远山下巴上贴着的创可贴,更是想哭,这肯定是去揍了谁留下的伤,他都带上了伤,她根本不敢想他揍的那个人得伤成什么样儿。
林杏芝撒腿就想跑,又被沈云舒给叫住。
沈云舒扶着冯远山的胳膊弯腰下车,冯远山给她拢了拢大衣的领口,又不轻不重地将车门给关上。
林杏芝被甩车门的声响吓得又是一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闷头站在原地,连呼出的白气都是颤的。
她突然很后悔,这冯远山打眼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她之前要是见过他哪怕一面,绝不会受方至诚的忽悠,不对,那个挨千刀的根本不叫方至诚,她被他叫了小一年的心肝宝贝儿,却连他真的叫什么都不知道,天底下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