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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心动(75)+番外

“明天上午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他。”

乔越默默的接了过去,她想到她们从张老师那边离开时, 张老师当时的表情,轻声问:“要是张老师不肯签呢?”

池阮垂着眼眸, “他会签的。”

乔越捏着文件袋, 抬眼看向张意璇。

张意璇心中此时也是百味杂陈。

池阮对他们道:“璇姐,刘律师,越越,今天辛苦了, 时间也不早了, 你们都早点回去吧。”

张意璇跟乔越交换了个视线, 张意璇道:“今晚让越越留下陪你吧?”

池阮摇头拒绝,“不用了,都回去吧。”

“可是你一个人…”张意璇还想说什么。

“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池阮道。

张意璇见她面色坚持,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带着刘律师跟乔越离开了池阮的公寓。

张意璇他们离开之后, 公寓内一片寂静, 池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她神色平静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沙发脚边的地毯,她什么都没想,只是沉默的放空着。

直到公寓的门铃被摁响,骤然响起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清晰到无法忽视,池阮这才从放空的思绪中反应过来,慢腾腾地抬脚朝玄关处走去,她以为是张意璇他们落下了什么,直接开了门,然而门一打开,她便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他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完全消退,印在他清隽的面容上,竟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池阮怔了几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梁起深邃的眼眸微微一亮,声音沙哑道:“我猜的。”说完之后,他朝她身后的客厅看了眼,轻声问:“我能进去吗?”

池阮捏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显然并不想同意他这个提议,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梁起闻言便知道她不打算让自己进去,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后道:“阮阮,我跟盛析就只是朋友关系,戒指的事我也可以解释,我是想…设计一款新的婚戒,盛析刚好又是珠宝设计师,所以我这才把戒指交给她,昨天晚上去她的工作室,也是去拿戒指的,这件事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实话,是我的错。”

池阮在听见他说想设计一款新的婚戒时,浓密的睫羽轻微颤了颤,但她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沉默的听着,知道他说完,她这才神色平淡道:“我知道了。”

张梁起看着她平淡的面容,呼吸微窒了下,声音干涩:“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重新设计婚戒吗?”

池阮心口发紧,她放在身后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但她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这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张梁起闻言,心头酸涩的厉害,低哑的声音自说自圆道:“当初我们的婚戒选的太随意了,我想弥补这份遗憾,想着定制好之后亲手给你戴上。”

池阮抿着嘴唇,他们的婚戒选的确实随意,还是在他们领证五个月之后,张梁起杀青回来之后再去买的,没有精心挑选,只有完成任务,看中之后就直接结账付款,但当时的池阮并不觉得难过或是失落,因为她当时沉浸在跟喜欢的人结婚的喜悦中。

张梁起见她没有说话,喉结上下滚了滚,道:“阮阮,我不想离婚,我…”他停顿了下,随即认真地看着她,声音坚定道:“我喜欢你,池阮,我喜欢你。”

在他提重新设计婚戒时池阮就隐约有所预感,但此时听他亲口说着喜欢,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狠狠漏掉半拍,她深深地看着他,她喜欢了张梁起七年,她想过无数次有一天张梁起如果真的喜欢上自己,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一定比她拿下视后奖杯都要高兴千倍万倍,可真等到了这天,她却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离婚了,说不出来的难过充斥着四肢百骸。

张梁起的喜欢对她来说就像是一颗期待了七年的糖果,虽然没有尝过但她知道一定很甜,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品尝的期待跟欲·望,她现在只想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只想摘掉身上的束缚跟枷锁好好的为自己生活,这样不管是对她还是他,都好。

张梁起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跌宕起伏的过山车,他清楚自己这人不爱表达不喜言爱,所以他错过了最好的诉说时间,如今走到这步也都是他的责任,他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回复。

池阮看着他,“张老师,你违约了。”

张梁起的呼吸瞬间急促,眼眶充血。

“还记得吧,谁谈感情谁就出局了,所以…你违约了。”

池阮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但在此时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划的张梁起皮开肉绽心痛如绞。

池阮话说的决然,但看着张梁起此时的模样,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心疼跟不忍,她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张老师,我跟你提离婚无关别人也无关你是否喜欢我,我不喜欢的是这场像枷锁似的婚姻让我无法喘息以及疲惫,我不想做张太太,也不想…”不想做池家的孩子,池阮停顿了下,她的眼尾发红,声音哽咽坚定,“我想真正的做我自己。”

直到如今池阮这才明白过来,不管是池家的孩子还是张家的太太,这些她曾经想要却始终都没有真正得到的,都是沉重的枷锁跟束缚,这么多年,她一直被这种渴望却又得不到的情绪折磨着,想通之后,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好我也已经签完字了,明天乔越去收拾东西会一道带给你,你签完我们就去民政局…”

池阮正说着,站在门口的张梁起忽然跻身进来,池阮受惊地朝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啪”的一声,大门被男人狠狠关上,池阮的心也跟着狠狠跳动,她的头顶笼罩上一片黑影,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寸,池阮抬头看着他,手掌扶着身后的鞋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