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海棠(102)
他刚刚以为她睡着了。
脖子上未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脖侧滑落进胸口半敞着的浴袍领口,湿亮光泽描摹出领口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他抿着唇看她两秒,“午休,你不是困了么?”
沈初棠见他说的这样坦荡,踩在毛毯上的足跟发了力踩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是有些过大了。
垂在身侧的手揪了揪裙摆,眼神触及他因半躺姿势而坠落一隅的浴袍领口,很快像是触电一般挪了开来,“我不在你这睡。”
说完转身
就要走。
床上的人叹了声,坐到床边,“那你睡床上,我去外面睡沙发?”
朝外走的脚步停在半程,她将信将疑地扭头看过去。
徐祈清无奈一笑,从床边站了起来,“真的,你不想和我一起睡,那我睡去外面。”
说完,他站在床尾,双手闲闲扣在腰间的浴袍束带上,舌头顶一顶上颚,浅浅眯眸思考了片刻,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可是棠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们还没有领证,那我在领证前绝不再越轨碰你。”
他顿了两秒,再次看着她开口道:“但领证后,我们是夫妻。”
夫妻。
这个陌生又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刺啦”一声在心头烫了一下。
沈初棠看着男人匿在半明半暗光影中的脸半晌,转过身,略显不自然地咳了声,看一眼床上纯白的床品,视线在触碰到床尾的某一处时,耳根一阵发烫,匆匆错开了目光。
再次抬眸看向眼前的人,“那你叫客房服务过来把床品换一下。”
徐祈清闻言顿了一下,看向面前眼神闪闪躲躲的人,疑惑地思量了一下她为何提出这个要求。
视线随着她刚刚停留的地方看去一眼,洁白被单纤尘不染,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但他还是明白了过来,轻笑了一声,掀开床尾的被子,露出下方的床单,“我没弄到床单上。”
虽然这间套房价值二十万一晚,但他还没那么没有公序良知,这样的为所欲为。
在带领她触摸自己之前,他做了预处理,垫了一次性手巾的。
听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沈初棠脸颊又是一阵温热,目光快速略过床单上的某一处,抿着唇没说话。
“你的也没有,我——”
在她静默了片刻里,某人很具周全考虑的风度,适时补充了这一句。
她闻声倏地抬头,冲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啊!徐祈清,你不准说!”
他想说都被的他手接住了,也没弄到床上,话没说完就被重重压回了口中。
刚刚结束后他半撑起身子,去床边柜上抽纸巾,先将自己手上的水渍擦干净,又抽了几张过来替她擦手。
沈初棠躺在床上,用那只没被污染的手搭在眼睛上,“呜呜”假泣,“擦干净没有啊?”
他无奈一笑,安抚她:“等一下。”
说完,将手中的纸团起来丢进垃圾桶,又拿来湿巾与消毒纸巾,替她将手仔细擦了两遍才算了结。
但沈初棠还是觉得手上怪怪的,不仅是触感,连味道都怪怪的。
看一眼自己捂在他嘴上的手,恰是被他领着犯错的那只,故意似的往他脸上压了压,“你自己闻闻,就是怪怪的。”
刚刚最后擦完之后,为了验证他有没有真的给自己擦干净,她将这只罪恶之手伸到鼻子前,像只觅食的小狗,蹙着眉头嗅了嗅。
也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味道不对。
脸上负压重了几分,徐祈清眼尾微微上扬笑了起来,顺势亲了亲她的手心。
满是湿巾的芳香气息,哪里有什么怪怪的味道。
将她的手从嘴巴上拿开,“没有,很香。”
沈初棠下意识咧了下嘴。
忽然觉得“很香”这两个字也莫名变态了起来。
像是触碰了什么秽物,立刻将手收了回来,眼神还是不太放心地瞟向床面。
徐祈清看着她暗戳戳飘忽的小眼神,笑了声,转过身将垃圾桶踢了过来,“我骗你做什么,我垫了手巾的。”
垃圾桶里,洇湿的纸团带有某种不可言说的黏腻,被一张一次性手巾包裹着,团在一起,褶皱硬结,莫名的旖旎暧昧。
不仅是他的,也有她的。
沈初棠的脸再一次不可控的红了起来,匆匆收回视线,道了声,“我要洗澡。”
怪异的滑腻感还是存在于身体的某一处。
有些难受。
刚才擦完手之后徐祈清从消毒柜中取了块湿毛巾,问她:“是我帮你清理,还是你自己清理?”
她当时只想着自己的手有没有擦干净,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只以为是要再给她擦一遍手,嘟囔着道了句:“那你再给擦擦。”
他拿着毛巾在床边顿了一下,似是惊讶于她这么爽朗的回应,三秒之后收起讶然神色,走到床尾,伸手托起她的腿。
她当时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枕头靠在床头,问他:“你干嘛?”
他神色茫然,站在床尾,回答她:“你不是让我帮你清理?”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清理”是什么意思,下巴抵在枕头上,凶巴巴回绝:“我不需要,你……你去洗你的澡去。”
他站在床尾笑了几声,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说完,拿着浴袍去了浴室,出门前不忘回身提醒她:“消毒毛巾消毒柜里还有,你自己取。”
她嫌他多嘴,挥了挥手,“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