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119)
周倾不知道他的脾气会那么大,但她从来不会在任何一场战役中输掉气势,“你要走了是么?好,滚吧!”
“你说什么?”梁淙回头,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说错了,钱都是你出的。”周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责难,“我来滚。”
她也开始收拾东西,把电脑,衣服狠狠地往行李箱里砸。
“这是钱的事吗?”梁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臂,“你发什么大小姐脾气,二十岁了没学会说话?”
“你跟我好好说话了吗?”周倾盯着被他握住的地方,冷笑:“我给你三秒钟,把手从我身上拿开,不然我不保证做什么事?”
“你想做什么?”他差点把她骨头捏断。
周倾咬牙,反手一甩打在他下巴上。他的皮肤很白,立即出现了几道红红的五指印,两人都愣住了。
周倾不是故意的,但梁淙发现了原来她有暴力倾向。
“对不起”三个字终究只是在心里说了,她忍着手上的热辣,继续收拾东西。
梁淙看着她,在她马上要关闭行李箱的时候,一脚给踹飞了,“不要闹了,我出去。”
“门在那里,请。”她冷漠道。
梁淙出去了。
只拿了手机,外套都没穿。
周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流进枕头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吃爱情的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局面。
她从床上爬起来给他打电话,“去哪了?”
“跟你有关系吗?”电话那头只有他冷嘲热讽的声音,“去关心你的同学吧。”
周倾把电话挂了,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去找。酒店已经订不到空房间了,他什么都没带。周倾毫不费力地在酒店一楼找到他,他穿了件毛衣,站在外面抽烟。
谁都不说话,分别站在两边当门童。
梁淙先开口,“你怎么了?”
“我下午受伤了。”她说,“你可以嘲笑我了。”
过了很久,听见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来牵她的手。
他的行李箱里带了跌打损伤药,行李箱就在房间,她就是不会自己去找,非要等他来。
他定了闹钟,每隔九十分钟给她敷一次,每次敷十五分钟。
周倾没感觉多痛,睡着了,醒来看见他拿自己的衣服包着冰袋,盯着她的伤处出神。
她突然很想哭。其实并不确定是多深的爱意,也可能是感动。她很小就出来,不再有父母细心呵护,让她以为那是爱。
周倾坐起来搂他的脖子。
“又怎么了?”他被抱得喘不过来气了,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放开自己。
“我感觉好疼。”
“刚不是说不疼了吗?”
“别的地方疼。”
“哪里?”
“心里疼。”
梁淙扇了她屁股一巴掌,“周倾,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闭嘴,不要觉得说句腻味的话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心情不好我给治治。”周倾找到他的嘴亲上去,轻轻咬他舌尖,“方法很多,可能做做就好了。”
她的手向下一抹,“这么凉,有个温暖的地方要不要放进来?”
“你说哪一张嘴?”他没有表情,直接问她。
周倾停顿片刻,皱眉:“你想让我,口?现在?”
“我先来。”他的手掌抚着她的后背。
………
他看她失控的样子,被尖刀划破的心脏在此刻等到了缝补,变得熨帖。让她紧攥的手指与自己十指相扣,与她一同感受那道直击灵魂的余韵。
从后面再次,嗓音沉道:“宝贝,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可以互相折磨。
隔天两人一起出门,周倾的脚踝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恢复,没办法运动了,她也没再找那位同学,即使在餐厅碰见也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与人相处本身是件十分考验忍耐力的事,梁淙知道周倾的任性,暴躁,喜怒无常;周倾也知道他的敏感,善妒,极端掌控欲。
因为了解就变成了武器,在往后的每一次争吵里精准攻击,哪里脆弱往哪里刺。
周倾和徐成阳说,即便这样,也不止一次产生过和他结婚的想法,她想等自己再成熟一些,工作赚钱了,等他们把矛盾解决了,就和爸爸妈妈讲。
她有时很恨他,有时候又很爱他,因为如此浓烈的感情往后的日子里应该不会再有。
但没能坚持下去,刀子再捅,身体就要烂掉了。
徐成阳说他其实想象不出,周倾用恶毒的话骂人的样子。
“很正常,都是小时候的事啦。”周倾说:“毕竟我现在长大了,我爸爸走了,我弟弟都没有享受到过和我同等的爱,我还哪有任性的资格?”她都不允许自己多想这种事。
“你现在释怀了吗?”
“不知道。”
“也许只是你们遇到的时机不对,都太年轻,不懂怎么表达。”徐成阳说:“经历的事多一点就好了。”
“要是人都成熟了,就不会有那样的感情了。”周倾无奈地笑了下,“我真的不想说了,该你了。”
第59章 喝醉了吗你们
chapter59
这天晚上周倾牵着周源的手回家,月光亮堂堂地照在路面上,她觉得自己和徐成阳的这条线大概要完蛋。
徐成阳过去有段长达五年的感情,现在的波澜不惊,大概是闹累了,寻找另一条出路。
徐成阳说,比起情侣,两个理性的人其实更适合做知己。
周倾当然没不能要求别人是张白纸。
周源抬头问她:“姐,你最近有在认真追徐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