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211)
她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要立即走人,否则会变得“不爽快”周倾讨厌自己拖拖拉拉的样子。
“反正我也伤害你一次,咱俩算扯平了,你保重。”
梁淙抓住她的手,嘲讽道:“现在你的危机解决,我的还没有,损失可比你大多了,谁跟你扯平?”
这个人有神经病吧?
周倾对他无话可说,再纠缠下去可就不体面了,“好狗不挡道。”她不客气地对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滚开!”
梁淙表情吃痛,弯下腰,原本已经松开她了,结果又攥住,“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有多坏,总是阴晴不定。好的时候将人捧上天,不好的时候踩在泥里都不够。”
他说话的气息扫到她的脖颈,潮潮热热。
“再坏也不用你受了。”
“我乐意。”他站直身体直接向她扑过来,周倾吓一跳,没有躲过去,被他抱住。
要是有人就想找骂,周倾有一箩筐难听的话等着他,但他说乐意,周倾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抱她太紧,下巴抵着颈窝,硌得她肉疼。“你说把东西寄给了证监局,可我怎么听说不是这么回事。”他在她耳边轻声问:“你举报到哪里去了,不会连人家门朝哪里开的都不知道吧?”
他的质问带着强烈的侵袭,周倾触到他眼神,屈辱和恼意交替着爬上脸颊,被人揭穿后最终变成了愤怒,“你得意什么?我今晚回去就再提交一遍。”她咬牙切齿。
“你根本不像嘴上说的那样怨恨我。”他又说。
“不要自作多情!”周倾烦了又想踹他,但是脚没法抬起来,因为已经被他的手掌箍住了臀腿。
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多,“你知道我也是嘴硬,那些话让你难过,但行为不是有意伤害你,所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心里什么都很清楚。”
周倾挣扎半天无果,只会让自己像蛐一样在他怀里蠕动,最后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吼道:“烦死了,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梁淙今天已经连续挨了她两下了,她的暴躁因子被他一句又一句的话激发出来,哪个男人能容忍被虐待?要不是过于熟悉她脾气,也难免恼火。
可他此时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颇有些愤恨地问她:“你为什么总要说些伤人的话?”
周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梁淙不急,反正人就抓在他手里,哪也跑不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沟通?”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
“周倾,你总是这样,一谈烦了就想算了,跑了,以为是断舍离吗?不喜欢了就直接扔垃圾桶?”
周倾说:“让我浪费感情,不开心的人,我就会直接丢弃,没那么多时间耗着。”
作为被“丢弃”的人,梁淙的心脏再次被击穿,他仍旧一连串问题:“所以我连地上这堆破烂都不如吗?二手的东西你都要花费宝贵的时间收走,人你说扔就扔?”
他早已不希冀她的回答,除了让人伤心毫无用处,“你很缺钱吗?没时间耗,这么点破东西还要亲自来拿?”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了,又让周倾怒意大增,但更像破防,她的脸色变得很差,“放开我!”
“我没有打算再和你分手一次,你也休想摆脱我。”
周倾气得嘴唇颤抖,他以为自己是谁,说出这种疯癫的话来?
看她生气得如此具象,他觉得很好笑,忍不住摸她的脸道:“我是把利益看得很重,因为野心如此,但利益和你不是二选一的选项,也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哪里上衡量。”
他的手对她来说有熟悉的温度,有隐约香气,来自盥洗台上的舒肤佳洗手液。
“我们能不能多一点信任?”他低下头,去寻找她的气息,周倾逃避躲开,他立即追上去,说着说着就摇头轻笑,“其实也无关乎信任这样宏大的主题,你只是太生气了,被击溃了理智。”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作多情。周倾心说。
可她心里又是异样的难过酸涩,心脏剧痛布满荆棘。又像呜呜叫地开水壶,肚子里装满了委屈,快要扑出来。
他的气息穷追不舍,再低头时,周倾已经躲无可躲,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抗拒,直至无法呼吸,费力地张嘴换气,却给他可乘之机舌尖探了进来。
被他抱起离开了地面,托着抵在墙上,修长手指在她后背不停游弋。
让她从一只愤怒的开水壶变成盛满水的气球,爆破后,水会喷涌而出。
她向来是爱憎分明的人,直到不会拐弯。他们很长时间里都互相猜疑,她放下戒备以为和他转换到下一个人生阶段的时候,却遭遇重创,怎么能不怨恨?她不是圣母,只是人,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周倾知道自己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势,又很羞恼自己总臣服于欲望,努力抽出理智,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危机解除了?”
“有我不知道的事吗?”他一张沉着英俊的脸抬起来,眼里没有犹疑。
周倾便知道这其中有他的运作,这个时候依然嘴硬地说:“我不会感谢你。”本就是他带来的麻烦。
“我没要你谢。”他比她更深沉浸在情||||欲里,嫌这个时候插播此事太烦,再次堵住她的嘴。
仅仅吻她的嘴唇不够,梁淙抱她来到卧室。
周倾有点害怕接下来的动作,惊恐地往后缩了一下,被他拽住往床沿拉,致使她像小鸟一样藏在他的羽翼掌控之内。
“别躲我。”他压低声音,克制忍耐地说着,用眼神描绘她的躯体线条。一层层剥开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