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生夏长(14)
再不吃东西他就要饿死了,这应该算工伤吧。
严亚晨从外面进来,还以为季椿礼早就上去了。
没想到他站在走廊上一动不动,他还以为季椿礼在等他们。
严亚晨叫季椿礼半天,他也没反应。
看到季椿礼愣住的模样,严亚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是倪裁判?”严亚晨盯着时清夏的背影错认成倪淋,语气中还有些惊讶。
她们身高差不多,倪淋是裁判里的唯一女性,每个裁判长都发了统一的黑色羽绒工作服,衣服后背那块绣着一匹飞驰的马,所以很好认。倪淋明天不来当裁判,今晚比赛一结束她就说连夜要回市里了。
在这儿见到她,严亚晨还是有些意外:“我记得她不是回市区了吗?去打个招呼。”
“......”
季椿礼在严亚晨的身后沉着一张脸,他的嘴唇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想上前的脚步宛如灌了铅。
仔细看也能看出时清夏身上的衣服明显大了许多,那样子一看就不是倪淋。
唯一能穿上这件衣服的,除了他们,就是当时在马厩里的时清夏。
周知衍给闻燃说了他们在哪个楼层等他就挂断了电话,时清夏垂着脑袋,一点也不想动,周知衍的手揽着她的肩膀,推着往电梯那边走。
在严亚晨和季椿礼他们看来,这动作好像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原来是倪淋的男朋友来了啊,怪不得住下了。”严亚晨的脚
步停下,看到此景明白了,但他没搞清楚状况,一直以为是倪淋。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他嘴里说出的话让季椿礼听的有些刺耳。
季椿礼紧绷的唇,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莫名的烦躁,燃起一股醋意。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走远的时清夏,心脏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疼到不敢用力呼吸,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拳。
现在他非常不爽,但他又能以什么样的理由站在她的身边,他非正牌。
他的一见钟情现在看来有点傻。
或许他是她身边其中一条上钩的鱼,他还以为她的情有独钟只对他,原来都是他的错觉。
季椿礼的嘴角似有一抹自嘲的苦笑,明明见面的次数五根指头都数的过来,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的,却让他动了心又动了情。
而她转身就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中。
可他却深陷泥潭里好像走不出来了。
季椿礼还在恍神,严亚晨像是发现了什么八卦,脸上的笑容藏不住,他记得倪淋没对象,还说什么今晚回家,这不是妥妥的地下恋。
严亚晨正想和季椿礼说道,回头就看到季椿礼阴沉的一张脸,感觉他的眼神里不对劲,还盯着时清夏已经不在的地方。
严亚晨下意识地闭了嘴,眉眼跳了跳,眼睛转了转,他低笑一声。
季椿礼难不成喜欢倪淋?
他们走向电梯,等电梯的人还是有点多的,有的人住的不高,开始走楼梯。
电梯到达时清夏所在的八层,周知衍把她送回房间就离开了。
时清夏实在是困得很,只想快速洗漱一下,然后沉沉的睡去。
季椿礼没了心思再吃东西,他和严亚晨上了楼,就回房间锁了门。
后赶来的顾叙也手中提着饭,看到隔壁房间只有严亚晨一人,问出声。
“季椿礼呢?他不吃了?”
“可能失恋了吧,吃不下去。”
“失恋?他什么时候恋了?”
“就在刚刚,他的暗恋结束了。”
“在这遇见谁了?”
“令他失落的人。”
顾叙也听的不明白,严亚晨的话云里雾里的,季椿礼这家伙什么时候谈恋爱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有,他什么时候暗恋的别人。
严亚晨不敢乱说,万一倪淋不想公开,季椿礼的暗恋没人知道,要是得知他说出去传开了,遭殃的是他,改天他得去找倪淋探探口气,如果季椿礼还有希望,他必须得帮这个忙。
房间内的季椿礼换了身衣服,他呆在冰冷的泳池里,试图冷静下来。
他被时清夏莫名地深深吸引着,他承认时隔那么长的时间再次见面,让他更加确认他对时清夏的感觉,那种从未有过的心动。
心跳动的厉害,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又一次想要靠近她,像是两颗灵魂的碰撞,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共鸣,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
那晚开始,季椿礼就在注意时清夏,他知道时清夏在找他,这也是他无意之中从朋友口中那里听说的。
朋友当时是在时清夏所在的4°吧台那边坐着,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但他不敢确认,万一是误会。
可在后来的几场比赛里,他那时作为教练指导,都见到了时清夏,不由得开始相信这件事。
今天的比赛他本来不想来的,忽然想到时清夏万一会出现,他便答应了这次的邀请。
他时不时寻找她的身影,却没找到。
直到今晚季椿礼和时清夏在马厩里正面碰到,时清夏没认出来他的那种失落感,后又对他说的话,和再次主动吻上他,他似乎变得不可自拔,心好像在往她那边走动。
可是事情并不会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那颗心被拒之门外,她接受了别人的示好。
就在今晚,季椿礼即将失去他还未曾拥有过的时清夏。
夜不能寐,季椿礼失眠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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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正香的时清夏,是被电话的铃声吵醒的,她没睁眼,伸手胡乱的在枕边摸了一通,终于摸到,手指划了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