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82)
“钱呢!钱放哪里去了!你租房的钱呢!”
裴文松看里面没什么东西,直接扔了帆布包,上前一把攥住余岁的衣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住哪儿,别墅区是吧。”
眼睫轻颤一瞬,余岁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裴文松冷笑一声:“你不是和段郁好上了?管他要啊!”
他那天早上亲眼所见,余岁从段郁的车上下来,两人在学校里虽然刻意保持距离,但男人最懂男人,而且他不会看错,段郁看向余岁的眼神里满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余岁这一刻觉得裴文松是真的疯了,蹙眉奋力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
“不是吧,他那么有钱,竟然对女朋友这么吝啬?”
余岁哪里听不出裴文松言语里的酸讽,不过跟这种人争辩简直是浪费时间,余岁不想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和药,抿唇往巷子口的方向走。
不过这回裴文松竟然没上前拦她,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轻嘲了一声。
“余岁,你不会真觉得段郁看上你了吧?”
“段郁什么样的没见过,我劝你趁着人家对你还有那么点兴趣,不如多捞点好处。”
裴文松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扎进心里,提着帆布包的手攥紧了几分,余岁没理他。
这副样子瞬间激怒了裴文松,他在身后大声喊:“三天后还在这里,见不到10万块,你知道的。”
余岁抿唇,大步跑出巷子外,最后脱力地靠在一侧的墙上。
雨水湍急,路上不见几个行人,灰蒙蒙的雨帘中偶尔有几道轿车扫射过来的远光灯。
头发,衣服和鞋子被浇了个透,湿哒哒地箍在身上,她像是一条即将溺毙的鱼,掌心撑着膝盖,弓腰大口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落下一道黑影。
余岁有些呆械地抬眸,浓密的睫毛被雨水糊住,一时有些看不清对面的人。
“余岁。”
心尖颤了颤,是段郁。
余岁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
段郁也被雨水淋了个彻底,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雨水顺着他长长的眼睫一滴滴往下坠,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找了她很久。
看向她的双眼里装着沉甸甸的晦涩。
一颗心蓦地攥紧,余岁下意识直起身,指甲深陷掌心,抠出一道道深红色的伤口。
段郁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又听见了什么。
余岁张了张嘴,一时有些无措。
垂在体侧的双手攥了又攥,段郁咬牙,上前一步,抬手擦去她脸上的雨水。
“下雨不知道打伞?”
余岁别开眼,泪水顺着湿漉漉的雨水滚落,无声地砸在地上。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段郁蹙眉,捞起她一侧的胳膊,掌心连着小臂粘了不少泥,甚至上面还有几道细长的擦痕,眼下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白。
余岁抿唇,试着抽了下自己的胳膊,没抽动。
段郁一双眼紧紧摄着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看着她那张憔
悴的脸,最后只将视线挪到她手里拎着的那盒药上。
“给我的。”
声音听起来有点哑,余岁垂眸“嗯”了声。
最后两人去了一厘米书店,彼时林厘没在店里,只有前台的一个工作人员,那人认识段郁于是没上前打扰。
自从补课结束后段郁就从林厘那儿讨了二楼包厢的钥匙,不让其他人进去,这会儿里面的模样依旧,似是有专人定时打扫,桌椅干净得一尘不染。
余岁把帆布包挂到门口的衣架上,然后拿着药走到桌前,段郁刚刚开了空调,眼下虽然没那么冷了,但湿浸浸的衣服始终让人不太舒服,下一瞬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段郁走过去,然后拎了一袋东西进来。
“把衣服换了。”
是一套崭新的藕粉色运动服。
余岁抿唇接过,耳尖一瞬发红。
只见段郁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脱了上衣,露出精致紧凑的肌肉线条,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余岁一瞬觉得手里的这套衣服有千斤重,包厢里没有私密的换衣间,她眨了下眼准备出去找个地方换,结果人还没走远,手腕就被段郁突然攥住。
“去哪儿。”
余岁垂眸,试图将烫红的脸颊藏起来,抬了抬手里的衣服,示意她要去换衣服。
段郁垂下眼,手没松开,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沉声道:“就在这儿换。”
“我不看。”
这话说了他自己都有点不信,偏头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身捞起桌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期间余岁一眼都不敢看他,也就没注意到段郁发红的耳廓。
走到角落里,偷偷瞥了一眼过去,段郁果然背过身去没看她。
余岁抿了下唇,拆开衣服袋子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件同色系的运动内衣,指尖一瞬发烫,衣服险些掉在地上,呼了口气,双手攥住衣服下摆向上挽起。
余岁的动作很轻,却也利索。
但段郁却觉得有些难熬。
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声不差地传进耳里,不断刺激着身体各处的细胞,某处开始觉醒,段郁烦躁的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余岁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危险信号,将换下的衣服叠好放在一处,才走到段郁身侧勾了勾他的小拇指,示意她好了。
段郁眸色晦暗,没说话,只是反手箍紧她的手,弄的她有点疼,眉头皱了皱。
段郁仍旧没松手,微弓下腰,一口咬到她的锁骨上。
眉头蹙得更深,段郁似是故意惩罚般咬得更加用力,余岁吸了口凉气但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