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宿舍游戏日常(285)
不过大家也都是说说而已,只有那个叫李露的新人最迷信。
说起她也是搞笑,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怎么就当上护士了?
去扫大楼还差不多些。
刚来的时候土得要死,脚指甲里都是泥,连电梯都没见过,身上也是臭的,真恶心,她是不是从来不洗澡啊?
还有一口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的口音,她说她爸妈是教书的?呸,我才不信。
就是昨天,我还撞见她和产科的前台护士晨晨聊天。
“最近是中元节,你在产科要小心点啊。”李露神神秘秘的,“我村里有个说法,中元节,百鬼夜行,大家都不想回地府,要在人间找待产的孕妇投胎呢。
晨晨被吓到了,压低声音说,“哎呀,怪不得呢,这几天晚上值夜班我总听见有人在女厕所哭,我还以为是四号床的病人呢。”
四号床那个我是知道的,一位失足少女,十五岁怀孕就算了,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真骚!
“昨天我在门口劝她不要哭了,把孩子生下来送人还能开始新生活,她才十五岁,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结果啊——”
晨晨拖长了语调,“里面一直有哗啦啦的水声,我从底下探进去没有任何人,我当时吓坏了,转身就跑,但是那个哭声一直跟着我……”
晨晨说着说着,把自己都吓到了,“等我跑回病房的时候,四号床的孕妇在床边洗头,她让我帮她带些热水过来。
你们知道的,她头发很长,脸又白白的,嘴唇红得像血,她、她半夜洗头,让我帮忙加水……”
晨晨脸色煞白,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再也不肯说话,怪不得这小兔崽子连着几天向产科的刘护士长申请换班,原来是怕闹鬼。
哼,那就让李露顶上算了,反正她一个乡下人,被鬼弄死就死了。
不过也就只有她们这种乡下人才会信鬼,四号床那个小姑娘未婚先孕,年纪又小,早就成精神病了,精神病晚上杀人都正常,洗头算什么?
她女儿也会晃到七楼的烧伤科,披着头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怜是真的可怜,活该也是真的活该。
当时我想着算了,反正和我没关系,再怎么样也招惹不上我。
可是,想不到距离孩子出生还有一周的时候,四号床死了。
前一天晚上四号床半夜突然跑去女厕所洗头,据另一名产妇说,她半夜尿急,进去看见一个女的在洗头快吓死了,那女人还凄凄凉凉,哭哭啼啼地要她帮忙加水。
吓都吓死了谁敢理她,那产妇马上跑了。
第二天,我们在厕所发现了四号床的尸体,死得可惨了,脸皮被剥掉,肚子里的小孩也不翼而飞。
四号床没爹没妈,住院这么久也没见人来探望,还欠着医院一大笔钱,院长不打算报警,交代我把四号床搬到楼下太平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真是晦气,让我摊上这件事,我都不是产科的干嘛找我?早知道不看这个热闹了。
幸好李露现在轮岗到和我一个科室,晦气的人做晦气的事,就让她去处理这具尸体吧,嘻嘻。
李露回来后脸色有些白,她说感觉四号床还活着,搞笑,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肚子都破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事后我又抓到李露和产科的晨晨八卦这件事,这两人在医院公然搞封建迷信,得让她们长个教训才行。
该做些什么呢……先告上去吧,看主任怎么说她们,被灭绝师太知道,她们这两个月的工资肯定保不住了,哈哈。”
日记只到这,我弟零从日记本上感受到重要物品的气息,她下过的副本比祁天锦多多了,这种气息很难忘记。
她知道,要找到更多信息,更多物品,日记剩下的内容才会慢慢浮现,而这些内容是解开游戏的关键。
我弟零望向李露,问,“四号床肚子里的孩子呢?”
“不知道。”李露语气冷淡,接着冷笑一声,在她们问之前主动坦白道,“小张和毛医生当年带头孤立欺负我,她们死了活该。”
语气带着怨恨和畅快。
杨华蓉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手心以示安慰。
我弟零低头观察小张的字迹,和毛医生的天差地别,凌乱,丑陋,像是小学生写出来的字。
小张一直在日记里吐槽李露是乡下来的,其实她自己的字看起来更像是得不到良好教育的世纪初的农村来的。
“你一个人把四号床带到太平间的吗?”我弟零反问。
李露点头,“烧伤科所有人都排挤我没人愿意和我一起。”
“有发生奇怪的事情吗?”我弟零又问。
“有,四号床还活着。”李露依旧是一副严肃冷静的模样,仿佛她说的不是鬼故事而是数学题,
“当时保安帮我把四号床搬到担架上,我一个人推着她进电梯。
其实在搬动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太热了,死人身上都有股冷感,她的皮肤确实滚烫的,不过一开始我只当她刚死不久,没有在意。
进了电梯后,这股感觉更加明显,医院的电梯经常要搬动病人,空间很宽,也很安静,医院已经没有什么病人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电梯来回跺脚。
当时太冷了,冬天气温很低,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我和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说不害怕是假的,我只能打开手电到处扫视,起码亮堂一些。”
察觉到我弟零疑惑的眼神,李露解释道,“我当时被排挤,一直安排我值夜班,医院为了省钱夜里不给开灯,只能用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