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蜜月(53)
言下之意,丽芙如果答允批准特例许可,这个投资可能会落到冰岛,反之会是其他国家。
丽芙果然笑道:“普遍情况确实如此,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是么?”
“当然。”
谈完这件事后,丽芙又对投资的事情多问了梁叙一些,梁叙挑挑拣拣着回答了几句,看了眼腕表:“时候不早了,不回去我太太该等着急了。”
丽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此时不免揶揄一句:“梁先生今天可是三句话里两句离不了您太太。”
梁叙顺手结了小费后,说:“其实不止今天。”
梁叙要去开车时,偶然回头,看见了一家装修别致的花店,放在花店门口的白色小花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松开抓着车门把手的手,朝着花店的方向而去。
“你好,请问这束白色的花是?”梁叙站在放那束花的花架前,看向站在一旁剪花枝的老板。
老板放下手中的剪刀,打量了他一番,意识到他的肤色,说:“这是冰岛的国花,叫做仙女木,寓意着,无论何时不要忘了还有一人在等你。”
梁叙闻言一怔。
店员继续道:“仙女木常年生长在极端环境中,能够在寒冷、贫瘠的条件下顽强生长、繁衍,其实也象征着顽强的生命力。”
他虽然不确定江兰时知不知道仙女木的花语,但还是想送给她。
“请帮我包一小束。”
店员笑着应了,在挑选配花时,又转头问梁叙:“先生,我看您戴着婚戒,这束花是送给您太太的么?还是说送给别的病人?”
梁叙垂下眼睫,“是我太太,也是病人。”
店员很快搭配好了花束,将花束递给梁叙时,说:“祝您太太早日病愈。”
梁叙轻轻点头,“多谢。”
开车回郊区的度假屋时,梁叙把那束花放在了江兰时很久没有坐过的副驾,又打开车子里江兰时喜欢的歌手的歌单。
好似,江兰时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想到江兰时的身体状况在慢慢好转,只要不离婚,往后的很多年,他们还可以来这里,梁叙的心情更加愉悦。
他和江兰时,还有很多的岁岁年年。
以至于车子停到院子里后,他还跟着车载歌单无意识地轻哼了两句。
但他才走到楼梯拐角,竟隐隐约约地闻到一阵焦糊的味道。
是江兰时出什么意外了么?
梁叙方才还舒展着的眉瞬间压了下来,连着跨了好几个台阶,上了二
楼。
“兰时、兰时?”他的声音中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
在看到系着围裙的江兰时从厨房里出来时,梁叙才松了口气。
他快步走到江兰时跟前,看了眼厨房里面,确定没出意外后,才问她:“怎么想起去厨房了?”
江兰时低垂着眼睛,实话实说:“醒来后有点饿,没看见你,就想着自己先凑合凑合,但是没把握好火候。”
她一直都不擅长厨艺,厨房对她而言,是比化学实验室还危险的地方。
三年前刚和梁叙结婚那会儿,她还试着学过,不是把握不好火候就是放多放少了调味料,在意识到梁叙根本不回家后,也放弃了练习厨艺。
读研究生的三年,她住在宁大的公寓,平时不是学校食堂就是点外卖。
梁叙安慰式地捏了捏她的指尖,“等我。”
他说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放在沙发上,才进了厨房。
锅里是因为翻面不及时而被戳碎的煎蛋,梁叙从旁边拿了个盘子,把里面的零零碎碎的煎蛋收拾到盘子里。
江兰时站在厨房门口的位置,看着梁叙从容的动作,睫根微湿。
方才在厨房手忙脚乱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梁叙不在?要是他在就好了。
她很想通过回避梁叙的亲近来麻痹和掩饰自己的感情,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知晓这份温存处于倒计时,但她对梁叙的依恋又是出自本能的。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靠在门框上,眼神是茫然的,整个人像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进了镜面迷宫一般无助。
梁叙取食材时,回头看到江兰时在,顺口说:“煎蛋会有些油腻,换成荷包蛋好不好?”
江兰时吸了吸鼻子:“嗯。”
梁叙手中的动作一顿,洗过手擦干后才缓步到江兰时身边,低哄着:“怎么哭了?”
江兰时倔强地别开头去,“没有。”
梁叙失笑,帮她解下围裙,“给你带了花,在客厅,看看喜不喜欢?”
江兰时仰头看着他,眸子中是一片莹润,像是午后投进湖中的碎光。
她唇翕动着,最终只说出一句:“好。”
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也没办法逼自己不爱梁叙。
她在沙发上没坐多久,梁叙便端着一碗上面还冒着热气的荷包蛋出来了,看着就很有食欲。
江兰时看着那颗形状完整的荷包蛋,没忍住感慨:“难怪中学时大家都喊你‘梁学神’呢,做什么都有天赋。”
梁叙坐在她身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不然,也练习了很久。”
江兰时尝了口汤,咬下来的那块荷包蛋像是才碰到她的咽喉,就被她吐了出来。
等她意识到时,梁叙已经横掌托到她唇边了。
江兰时下意识地说:“抱歉。”
梁叙很快清理好后,语气中尽是关切:“是不是烫到了?”
江兰时缓缓摇头:“不是,有点犯恶心,”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是荷包蛋的缘故,应该是我身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