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破窗(130)

作者: 里周 阅读记录

William在第二天早上知道了池黎要回国的消息,因为池黎向他递交了辞呈。突然间就这样失去了这样一座镇山大佛,William的震惊程度要比曲雅凌高出好几倍,当天晚上就邀了其他朋友来曲雅凌这边挽留池黎。

但池黎去意已决,他们只好祝她一路顺风。

当初定好的下周回国的时间被往后推迟了一个多星期,因为池黎真的有太多行李,在这边生活了好几年,屋里的每一处都摆放着她的痕迹。

曲雅凌白天过来帮她收拾东西,每装好一个箱子就要吐槽一番她怎么会有这么东西。

两人连着收拾了四五天,才把要带走的东西彻底收

拾干净。该卖的早已挂在了留子二手群里,卖不了的就送人或者扔掉,曲雅凌趁着这个档口,趁火打劫似的在她衣柜里拿走好几件大牌。

池黎对此只是笑笑,毕竟当初喝了她不少好酒。

回国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没有风。

William送她去的机场,带着曲雅凌一起。

三人在大厅里聊着闲话,就像以往每次有来有回的旅行。离别的氛围不重,他们都不是多么会煽情的人,几句祝福点到为止,甚至William还特意学了几句中文古诗背给池黎听,听的她和曲雅凌哈哈大笑。

时间临近登机,池黎问曲雅凌:“咱们下次再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曲雅凌认真想了想,说:“估计会是咱们俩其中一个结婚的时候。”

池黎笑着拍她一下,“那估计咱们俩到八十岁也见不到面。”

曲雅凌歪嘴笑了下。

……

从伦敦起飞是下午,落地南陵也是下午。时间交错,晨昏颠倒,十五个小时的飞机坐的她腰酸背痛。

在飞机上睡了又睡,迷迷糊糊做了好几个不同寻常的梦,记忆似乎被撕碎然后掺杂在一起,直到出了大厅池黎都有些头昏。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扑面而来的陌生感竟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物,池黎竟然有些感慨从心底冒了出来。

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啊。

郭引贤过来接她,人很兴奋,从早上一直捯饬到了下午,在临出门之前顺便叫上了池耀刚。

池耀刚这几年变了不少,不像她走之前那样一点就着。公司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也不怎么执迷于找道士看风水了,听郭引贤说他现在一有时间就留在家里陪她,有的时候郭引贤都嫌他烦。

池黎想,可能是人年纪大了的缘故。

落地时间是下午,在机场又磨蹭了会儿,车子到路上,正好赶上晚高峰,堵得不行。

池黎本就有些头昏,又被这一走一停的路况颠簸的有些想吐。

她抬手开了车窗,瞬间就有风进来,只不过风是热的,还混着一股香樟味。

走的时候是九月,回来是十月,差不多相似的天气,有些时过境迁的错觉。一些不合时宜的记忆渐渐涌入她的脑海,惹得池黎皱了皱眉毛,头好像更昏了。

郭引贤提前一周就订好了餐厅,本想为池黎隆重地接风洗尘一番,但不料她下了飞机就不舒服的很。

他们只能匆匆吃了饭,带池黎回去倒时差。

家里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跟她走之前相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郭引贤总是隔一段时间就给她打扫房间,又时不时添点新鲜的小玩意。

池黎没顾得仔细瞧,箱子往客厅一扔,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许是舟车劳顿,又或许是旧景重现,池黎的脑子涨的不行,似乎有两种力量在不停地反复斗争。

眉毛是皱着的,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隐隐约约间好像看见郭引贤进来帮她拉上了窗帘,紧接着又没了意识,沉沉睡去。

家庭给她的归属感太强,自己的床又太过好睡,那种不适感在睡梦中被逐渐消解,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睡过一觉,池黎的思维清明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发懵,她在床上躺了会儿,盯着天花板看了又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家。

拿出手机回了曲雅凌几条无关紧要的信息,然后起来喝水。

郭引贤和池耀刚已经睡下,她的动作放的静悄悄,将行李箱从客厅推回自己屋,又悄悄关上了门。

没什么心情收拾东西,只是为了从行李箱里掏出电脑。

她有些文件还没来得及处理,得这会儿趁着清醒赶紧看了,要不然又得拖到猴年马月。

来回看了好几遍,反复检查了个仔细,才签了字给人发过去。

然后隔了几分钟,得到一个“ok”的回复,她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池黎这次回来也并不是偶然。

她回来办画展的。

当初去伦敦的第一年,池黎就得了“匹林修斯”国际绘画大赛的银奖,凭借那个比赛,她的旗号算是打出去了,后来池黎又参加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比赛,都有崭露头角。

这种天赋与才华兼备的新人画家简直太难得,登时就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其中有一位中国画家,名叫李形,颇为欣赏她,之前通过官方的联系方式给她发过不少信息,邀请她回国办展,但由于池黎的自身原因一直都没有机会。

直到前段时间,池黎做出了回国的决定之后,他们才有了这个合作的可能。

李形似乎是锦明人,有自己的工作室。他从事绘画行业比她早得多,在圈子里有一定的影响力,要说咖位,那更不用说,肯定要比池黎这样的新人大得多,只不过他为人随和,沟通起来丝毫不费力。

上一篇:离婚前蜜月 下一篇:烧吧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