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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窗(91)

作者: 里周 阅读记录

再一次站到那扇黑漆漆的大门前,池黎要比刚才更加急切,推门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大门被推开一个小口,池黎快速出去又再次把门关上。

符霄还在刚才那个位置等她,似乎连个角度都没变。

只是地上的雪又厚了一层。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垂着头,外套领口被拉到最高,鼻尖影在衣服里取暖。

看见他这样子,池黎急忙跑过去,将胳膊上挂着的围巾撑开围到他脖子上,绕了两圈,还嫌不够。

在冰天雪地里冻了许久,差点被冻透。符霄微微抬头,又下意识抽一记鼻子,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往自己脖子上围围巾。

“冻坏了吧?”池黎问他,她捧着他的脸,眼神里带着说不完的担心,“那时候应该让你去车里等我的。”

符霄又抽一记鼻子,身子站直了点:“没事。你弄完了?”

“弄完了。再不弄完你都要被冻死了。”

符霄笑一声,去牵她手,“我哪有那么弱。”

“你都抽鼻子了。”

“就是有点冷。”

隔了不到两秒他又说,“其实也没多冷。”

池黎:“……”

还嘴硬呢。

车子停的近,就在校门口。两人从礼堂一路走过去,头上和肩上都落了不少雪花。

池黎坐在车里,暖风烘着人,有些感叹下雪也没那么好。她转头去看方向盘前的符霄,那人正在拿纸巾擦头顶化成水珠的雪花。

池黎系好安全带,问他:“咱们是直接回家吗?”

“不回家。”他说。

“那去哪?”池黎没想到。

“去吃饭。”

“啊?”

符霄也侧过身来,一条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对她说:“池黎,你男朋友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池黎又“啊”一声。

确实是一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上顿饭还是昨天凌晨在酒店点的外卖。他在绥城特别急,急着见池黎,怕赶不上跟她一起过元旦,只能连着熬了几个大夜,饭也没吃,觉也只在飞机上睡了一小会儿。本来困得不行,看见池黎才精神起来。

符霄擦完头发,启动车子,车速开的低,围着周围慢慢转。因为时间有点晚了,街边餐饮店打烊不少,最后在旁边那条街上找见一个拉面店。

池黎已经吃过晚饭,这个时间点当然不饿,符霄坐她对面,她看着他狼吞虎咽。

说是狼吞虎咽其实夸张了,符霄吃饭一直斯文,只不过这会儿吃的要比平常快许多,看得出来是真饿。

十几分钟解决完一碗面,符霄仰头喝完剩下不多的矿泉水。

池黎停下刷微博的手指,递给他一张纸巾,又问他一遍:“是回家吗?”

符霄拿那张纸擦了擦嘴,笑问:“怎么老想着回家?”

“觉得你这几天应该很累。”池黎如实说。

符霄这几天确实有点疲倦,各种层面上的。心上的那点池黎能治,身体上的,没办法,就得睡觉。

两人老老实实回家,站到门口时,池黎又想起来上次过来彭聿风吓她那一遭事。见她笑,符霄也想起来了,意识到彭聿风、陈观南他们几个好像随时都能进他的家,他突然就起了个机灵。

以前能进是以前的事,现在可不一样了。

于是符霄站在门外捣鼓了半天密码锁上的指纹,删完好几个之后,上边只剩了他和池黎的。他甚至把他妈徐莞青女士的指纹也给删了。

倒腾完这事,他才进门沉沉吐出一口气。

彼时池黎正在卧室里铺床单。

符霄进来就换了拖鞋,走路声很轻,倚着门框静静看着她给被子掖角。

怎么就会有这么一天,一个女孩,在他家,在卧室里给他铺床。

符霄之前从来没想过。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她铺的认真,指节滑过床单,褶皱被一点点抚平直。卧室开了盏小灯,光打在她头顶,有几根头发翘着。

心脏有些涨满。

池黎铺好回头,看见门口那的他。

她说:“你先去洗漱吧。”

符霄眨了下眼,从门框上起来,装作没听到。他朝着池黎的方向走去,眼神中带上点蠢蠢欲动的迷蒙,盯上她的下巴,嘴唇,而后慢慢移动向上,对上那双眼睛。

那双他朝思暮想的眼睛。

他在池黎面前停住脚,又顶着她往后倒退,直至把人锁进与后方五斗柜形成的怀抱里。

狭小的空间,足够池黎看清楚那双迷蒙的眼睛。

刚才的话没得到回应,她也没问第二遍,只是很熟练地揽上他的脖子,想起来在礼堂门外答应他的那句“待会儿再亲”。

这个吻是池黎主动的。

抱着他的头,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鼻尖磕碰,有些吃痛,但比不上接吻带来的解瘾。

许久不见的思念,许多还没说的话都通通溶在这个吻里。

外边的雪仍在飘,染白枝头和路灯。

屋内两具年轻身躯相贴,血液沸腾,心脏轰鸣,足够与这个雪夜抗衡。

第40章 破窗40吃不吃苹果?

chapter40

人被推在五斗柜上,后背贴着桌面边缘。

池黎被亲的仰着头,薄毛衣被桌面边缘搓起一条褶

皱。她双手垂在身侧,右肩恰好抵在最高层抽屉略微突起的圆柱形把手上,有些硌。

符霄还没换衣服,外套被他刚才脱下来扔到了沙发上,现在身上剩一件圆领卫衣。衣料摩擦,蹭着池黎的毛衣,两人贴在一起,心脏鸣的喧嚣。

他一只手按着柜子,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池黎的后颈,将人不断往身前压得更近。池黎脖子白,又很细,之前瞧她戴项链的时候就觉得吊坠总是垂的很低。此刻符霄正捏着那条细颈,指节贴上细腻的皮肤,微微蹭着她发丝,又不敢用力气,生怕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