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硬着头皮笑说:“人家那是对作品负责。”
江嘉劲却把筷子一拍,怒骂道:“肉/欲却不能肥胖,性感却不能淫/荡,他以为自己审美高级,说穿了还不是为了荷尔蒙刺激?”
他是真的生了气,不止是为了林翘,更是觉得这件事本身令人气结。
说着说着忍不住站了起来,又骂:“再说你这角色,摆明了是男人脑子里臆想出来的玩意,喜剧片里女的除了扮丑就是当花瓶,再者就是满足男人的低级幻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话还没有全部讲完,却是一怔。
江嘉劲第一次看到林翘在他面前眼圈红了。
林翘这个女人,是一个不软弱,也不允许自己软弱的女人。
除非真的遇到在意的事情,否则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低迷情绪示于人前。
江嘉劲立在那,一时怔住,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林翘很快仰头,把泪意逼回去,到底是没有哭起来。
又拿起面前的猪脚,沾上辣油碟,带着恨意与不甘,一口咬下去。
江嘉劲沉默几秒,也坐了下来,继续吃饭。
她不需要安慰。
他也不懂得如何安慰。
他只在心里想,越是早早栽个跟头,越是能规避日后的风险,这样或许才能走得更远。
第50章 撕番大战。
林翘于七月份在《狗吠》剧组杀青,比预计时间延后了一周。
当初接下《踏莎行》的时候,林翘方已经和剧组协调了时间,晚进组十天,如此一来,耽误了半个月之久,少不得要赔偿剧组的损失,各种琐事,焦头烂额。
这时,朱晴提出了离职。
理由是:“助理岗位没有什么发展前景,我想回家做生意。”
最初加入团队的几个人,慕容早就离职,李佳蕊已经是宣传组的组长,稳定在北京办公,赵蒂和夏泽义依旧亲力亲,分工合作。
似乎真的就只有朱晴在原地踏步,这让林翘感到愧疚。
她当然不希望朱晴就这么离开,劝道:“如果想继续往上发展的话,你可以跟着蒂姐,让蒂姐带你,熟悉经纪业务。”
有不少经纪人都是从助理做起的。
朱晴却摇了摇头:“姐,我男朋友要回家乡发展,我不想和他异地,打算今年领证了。”
林翘懂了。
她想了想,才笑:“好,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捎个信儿,我要给你准备大红包。”
又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工作,无论在哪个城市发展,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一定要工作,要有赚钱养活自己的能力,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提。”
朱晴闻言泣不成声:“谢谢姐,我很幸运能在毕业之后就遇见你,你让我学到了太多太多。”
林翘抱住她,眼底隐隐闪烁泪花:“我也谢谢你,这两年把我照顾得这么好。”
林翘进组《踏莎行》半个月之后,朱晴正式离职。
当晚,朱晴请几位熟悉的同事吃饭,李佳蕊特意从北京飞来横店和大家相聚,茶余饭后,林翘给大家发红包,发了上万块钱。
临散场之前,又给朱晴转账五万过去。
工作室的结算是工作室的,她的是她的,她向来不吝啬,当初只背得起几千块包包的时候,便扬言要送大家名牌,年初爆火,第一时间兑换诺言,圣罗兰的成衣和包包任他们挑选。
他们这种关系,给钱是最实在的。
朱晴离开横店的时候,林翘没有去送,她是在做妆发的时候得知,朱晴已经坐上高铁。
夏泽义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妆容完整的她,问道:“感觉如何?”
林翘看似无波无澜,说道:“我总不能阻碍人家追求幸福的脚步。”
夏泽义耸肩:“那我走的话,你会伤心吗?”
林翘的目光在镜子里微怔,很快扬起一抹笑:“那我岂不是要大哭一场为你饯行。”
夏泽义哈哈大笑:“你要是哭得出,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
林翘笑而不语,并不敢真的回上一句——那你试试?
夏泽义却像是很懂她,又补充一句:“放心吧,我不会走的,要把你的钱赚够才行呢。”
林翘看他一眼,眼眶雾气笼罩,她把头低了下来,莞尔一笑。
林翘早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外婆去世的时候,林翘就告诉自己,她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
和母亲决裂之后,离家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这一生,除了自己,她可以失去任何人,可以跟任何人道别,可以结束任何一种关系。
因此朱晴离开,她伤心,但不怅惘。
夏泽义留下,她会很开心,由衷地开心,但如果有一天连他也离开,她也会如常接受。
林翘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处理,进组之后很快就到七夕节,官方微博理应在这一天发布七夕物料。
这条微博,成为林翘进组之后踩到的第一颗雷。
林翘下了戏后,回房车正上厕所,就听外头赵蒂气冲冲地对夏泽义说:“开机仪式的时候,海报上男主名字在前,首次阵容官宣,还是男主名字在前,我找剧组反映,他们说是失误。可这次七夕,又是男主在前,合同签的可是平番且我们署名在前!这么大的剧组,居然在背后穿小鞋?!”
林翘从厕所走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左右都是男女一号,这有什么好争的?”
赵蒂只以为林翘是个最会据理力争,不能吃亏的主儿,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气愤更甚,不由得眉毛竖起,高声说道:“这年头开会座次的顺序,一首歌作词作曲的顺序,论文署名顺序,哪个是不重要的?哪个不涉及番位?何况咱们这一行。”